尹靈兒腳步未停,邁上樓梯,隨手一彈,無形之陣橫在上下兩層的樓梯間,一道迷幻陣阻隔了眾人跟來的腳步。
掌櫃並不知道尹靈兒的小舉動,嘴上正熱絡的介紹著樓上之物乃稀罕珍品云云,那掌櫃邊說,邊將手藏入了袖中,在尹靈兒沒看見的地方,掌櫃掌心閃爍了幾下,無聲的密語傳出,仙店後堂,有三人同時接收到密語,眸光一亮。
“惡女和凡人出現了!”
“輔神之位……”
視線不及之地,是對地位和權利的貪婪笑聲。
步完樓梯,三人踏上二樓,二樓比一樓略大,正對樓梯口有一扇不算大的小窗,小窗緊閉,其餘被實牆所封,牆壁上掛著幾盞燈,儘管如此,屋中光線仍不算明亮,淺淡光線下,可見二樓陳列之物比一樓多了許多,尹靈兒一邊物色中意之物,一邊留心掌櫃的舉動,牽著源的手,始終未離。
源一直默不作聲跟在她身邊,全程無表情,那些人的異樣,就算不理世事的他,亦有覺察,半垂眼眸思量,他看了眼沒有法力的掌心,隱隱覺察出了根源。
一席仙蠶絲被被尹靈兒相中,“這個怎麼賣?”
“仙子好眼力……”掌櫃開始大肆吹噓仙蠶絲被的來歷和做工,並時不時的瞄一眼樓梯口處。
掌櫃下意識的小動作,尹靈兒豈會不知,她裝作沒看見,“多少靈石?”打斷掌櫃的滔滔不絕,她徑直問道。
“三……三十上品靈石。”掌櫃已有些心不在焉。
為了以防突發情況,尹靈兒在凡界時,便自存了小金庫,且那小金庫還是用隱身符與紀墨交換得來,那些靈石不少,但也不算多,日後還有一年需要花費,思慮之下,尹靈兒用十顆七品丹藥換了那席仙蠶絲被。
又選了桌椅等日常傢俱,依然是付的丹藥,掌櫃無異議,爽快接過。
該製備的日常物品都全了,尹靈兒並沒有急著離開,她繼續佯裝打量屋中物品,開始全心思的留意掌櫃的舉動。
在尹靈兒轉身打量物品之際,掌櫃面上的笑盡收,盯著樓梯口,面露焦急,顯然,他是在等什麼人。
時間又過了半柱香,見等的人還沒來,掌櫃盯著背對他的尹靈兒兩人,目露陰狠。
此時,尹靈兒正拿起一盞琉璃燈和源討論該放到屋中何處比較合適,他們處於光線極暗的角落,兩面是牆,另一名放了一道木質屏風,屋中氣流不算順暢,稍微有氣流波動,牆上的燈盞便閃爍不定。
掌櫃悄悄祭出一把短刀,緊握在掌中,謹慎靠近兩人。
尹靈兒和源說話的聲音沒停頓,袖中卻露出點點火紅。
距離兩人一丈,掌櫃面色一狠,短刀出手,空間中氣流一動,突起勁風,牆上燈盞閃爍幾下,滅了,角落頓時陷入黑暗,短刀沒入黑暗中,無聲,看不清兩人身影,掌櫃心口莫名一跳,盯著暗處,警惕上前。
突然,黑暗裡飛出一道火紅,照亮不甚敞亮的狹小角落,藉著火紅的光,掌櫃驚見半空,一道彩色氣波包裹著他心心念念想滅殺的兩人,兩人目光一致的冰冷,看著他,猶如看死人。
他急速後退,然而已遲,火紅觸上他身,從胸口穿過,只覺一團烈火灼了一下身,胸口還殘留熱度,垂眸,便見胸腔已空,血水往外冒出,他竟沒痛感,身後再度傳來灼熱之感,掌櫃捂住胸口,就想躲開,火紅卻太快,後腦勺一熱,哧哧幾聲,腦中意識還沒出,撲通一聲,掌櫃身子倒地,一顆頭顱已化塵灰。
一縷白煙從掌櫃體內飄出,火紅鋪天蓋下,阻絕他靈魂逃離之路,火紅包裹之下,白煙扭曲掙扎,眨眼間,白煙被火紅吞噬,掌櫃連體帶魂,全沒了生機。
天地之火歸體,角落再度黑暗,尹靈兒帶著源飛昇落地,撤了環繞的彩色氣波,走出暗角,將屋中自己看中之物,盡數獵入碧礫,第一次行這等強盜行為,尹靈兒心生奇異的感覺,有點心虛,淺淺的愧,還有莫名的激動。
斂了複雜心緒,尹靈兒站在二樓憑欄處,向下望去,滯留在一樓的那些人還沒離去,不少人圍著樓梯口,仰望二樓,此前丟下的陣法阻攔,讓眾人久久踏不出上樓的第一步。
圍在樓梯口的眾人中,有兩人顯得格外焦急和興奮,探究的看了那兩人一眼,尹靈兒收回目光,轉而行到屋中唯一的視窗處。
身形一躍,趴在牆上,尹靈兒透過合閉窗扇間的一條極小縫隙,望向屋外,可見窗戶正對一條后街,而此刻,原是人流稀少的背街之地,竟擠滿了人,人群齊齊將目光投向這小小視窗,眼中是興奮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