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下昏了頭腦差點俯身施禮的陸葭伊,笑道,“怎麼?不歡迎?”
黑寡婦巧笑道,“這位小公子哪裡的話,既然二位公子不知道這嵐馨苑的規矩,那就請隨我一同去領牌子吧。”
秋景濃挑挑眉,領牌子?
不過秋景濃也沒太做驚訝,推了推陸葭伊,便頜首含笑隨著黑寡婦去了。
繞過了左手邊一個錦繡屏風,視線變得更加開闊起來,偌大的大廳裡並排放著一溜兒的桌子,上面擺著金盤,盤裡墊著一層紅綢,頂上又擱著許多的牌子,有些已經被拿走,只剩下空隙,有些則翻了過去。
秋景濃指了指那些牌子的空隙,道,“這些可是已經有主的了?”
黑寡婦點點頭,黑紗下的臉不知道什麼表情。
陸葭伊湊到秋景濃身邊,小聲笑道,“怎麼搞的像是皇帝掀牌子?”
秋景濃聞言,一把摺扇把陸葭伊拍到一邊。
“盲選?”秋景濃蹙眉,若是盲選,倒是有些意思了。
黑寡婦輕笑了一聲,道,“等小公子熟悉了這些姑娘,再指定也不遲呀,這嵐馨苑裡挑姑娘,不就是看個緣分?”
秋景濃深以為然,隨手就指了一個扣住的牌子,道,“就這個罷。”
黑寡婦聞言翻開了牌子,看了一眼,把鎏金的牌子塞到秋景濃手上,道,“這位小公子,三樓天機閣。”
話畢,又轉過去看著陸葭伊。
陸葭伊湊在秋景濃身邊,附耳道,“我們要分開麼?”
“怎麼?女人你也怕?”秋景濃倒是不避嫌,笑道。
這一句並未壓低聲音,坦率地講,就算壓低聲音,黑寡婦也未必聽不見,秋景濃雖然只會些簡單的拳腳,卻也看得出來,這黑寡婦該是武功精進的人。
黑寡婦果不其然嬌笑起來,道,“這位小公子,打擾別人的春宵一刻,可是不道德的喲。”
陸葭伊被秋景濃和黑寡婦你一句我一句深深地打擊到了,咬咬牙,指著一塊牌子道,“就這個!”
黑寡婦幫陸葭伊看了牌子收了銀子便施禮離開了。
最終陸葭伊還是不情不願地去了二樓的天香閣。
秋景濃搖著扇子信步走到三樓天機閣門前,用力一推,便開啟了門。
這一推門,秋景濃登時就愣在了當場。
正對著門口的書桌前端坐了一個人,如墨黑髮被一根簪子簡單挽起,白衣摺扇,笑容和腰間的玉佩一樣溫潤如玉。
那人聽見動靜,一面轉過身來,一面笑道,“來了?”
秋景濃立在當場,下巴差點掉到地上,結結巴巴地說道,“何,何煦……”
那人見到她也頗為驚訝,不過倒是比她平靜得多,開口道,“秋七小姐,好久不見。”
秋景濃還沒從驚訝裡清醒過來,天機閣裡的不是姑娘,而是男子嗎……還是……何煦!?
“你……你在這裡做……做……”秋景濃已經完全忽視了何煦認出了她的事實,震驚地說道。
何煦在嵐馨苑裡做頭牌,這從任何一個角度都叫人不能不受到驚嚇啊……
何煦總算明白了秋景濃在想什麼,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來,道,“秋七小姐恐怕是走錯房間了吧?”
秋景濃聞言,立刻轉身出了門,那門上的牌子分明寫著“天樞閣”三個大字。
果然是走錯了麼……
不過,秋景濃還真沒想過,那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何煦公子,竟然來,青,樓!
“不,不好意思……”秋景濃轉身就要走。
何煦淡淡地跟上一句,“秋七小姐慢走。”
秋景濃直到推開了天機閣的門,才反應過來,何煦原來認出了她。
秋景濃扮做男裝三次,一次遇見葉瑾,聽他的話,其實是知道是她,沒有說破而已,一次遇見慕子宸,被他一眼看穿,最後這次遇見何煦,竟然也毫無懸念地被看穿了,秋景濃覺得十分地挫敗。
進了天機閣,秋景濃抬頭掃了一眼床幔後若隱若現的倩影,也沒什麼興致,直接坐到桌邊,倒了一杯茶。
“公子有什麼有煩憂,可以和蘿錦說說啊。”那床幔後的女子嬌滴滴地說道。
秋景濃不知怎地,覺得那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
“你叫羅錦”秋景濃挑眉看了看斜倚在床上的那道倩影,道。
那女子低低地笑了一聲,回答道,“奴家名玉蘿錦。”
玉蘿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