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雨楓,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啊。我爹可是真死了,難不成就這般白死了!”女孩淚流滿面,旁邊還有個老媽媽,跪在地上抱著男人的大腿,哭訴道:“你當時說讓我們去徐大人家門口鬧騰,現在非但沒拿到補償,我還沒了男人,縣太爺大老爺還要治罪於我們!”
徐雨楓抬腿就把老媽子踹到一邊,道:“居然敢和小爺撒潑耍混!讓你們辦的事情都沒辦好,還想要錢?”
小姑娘本是個很有主意的女孩,她見孃親被徐雨楓踹到,立刻撿起旁邊一塊石頭,大喊道:“徐雨楓,你說話不算數,難不成仗著你嫡親堂姐徐嫋嫋當了皇后娘娘你便無法無天了嗎!”
此話一出,周圍立刻有衙門的人過來撲倒他,急忙捂住她的嘴巴。若是有誰在衙門門口非議皇家事情,被上面知道了,大家還活嗎?
徐雨楓臉色煞白,惱羞成怒,冷笑道:“好一個陳凝,我姐姐是你這賤人可以提及的嗎?”
老婦人急忙跪地上,求饒道:“楓哥兒,看在我好歹是你母親的妹妹,你放了凝姐兒吧。她爹意外去世,她心裡著急……”
“滾!”徐雨楓又踹了她一腳,說:“妹妹?庶出的也敢自稱妹妹!我娘可沒你血脈這麼低賤的妹妹!”他抬起頭,看向領頭的衙門官兵,說:“這位大哥,你方才也聽到了。這兩個人大孽不道,居然敢咒罵皇后娘娘,其心可誅!”
黎弘宸越聽越生氣,他一點都沒覺得小姑娘罵錯了什麼!分明是眼前這男子扯高氣昂的態度令人髮指,然後又隨便扣在人家腦袋上一個罪名。
辱罵皇室成員可是大罪,小姑娘和老婦人又不是徐水縣本地人,於是衙門的人衡量片刻,便有了決斷。畢竟小姑娘提及皇后娘娘徐嫋嫋,確實不恭敬,關了她暫且平息這件事情是個辦法。
於是衙門的人賠笑道:“徐公子放心,大家都聽到了!”他回過頭,厲聲道:“抓起來!”
“冤枉啊!”怎麼都是要下大獄,老夫人也不求了,哭天抹淚的,說:“徐雨楓你不是人,你忽悠我男人去徐大人地上鬧事兒,然後死了。又逼我們娘倆去徐大人門口跪坐,誣陷徐大人,如今事情沒辦成,你是想弄死我們啊!老天啊,罵皇后娘娘的是我,不是我兒!是我!”老婦人瘋了似的嚷嚷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徐雨楓你就是縣裡不學無數的潑霸,若不是皇后娘娘是你堂姐,這縣裡誰會搭理你這個爛……”她話沒說完,被人強行打暈了。
徐雨楓臉頰通紅,跺了跺腳,咬牙切齒的說:“死賤貨,讓你罵的歡,老子就如了你的願望,讓你見識下什麼叫做爺。”他凶神惡煞的和官衙說:“方才這老太太說了,皇后娘娘是她罵的,那麼那小姑娘便不用拘起來!”
小姑娘渾身哆嗦了一下,望著徐雨楓不懷好意的目光,冷聲道:“你幹什麼!你要、你要敢碰我一根汗毛,我就……”她看向旁邊的木樁,道:“我就碰死在縣衙門口。”她撿起一塊石頭,示意要砸自個腦袋。
衙門的人傻眼了,這可別出事兒啊。雖然徐雨楓家勢大,可要是鬧出人命,這年頭想搬到徐家的人也不少,誰曉得會如何結局呢。
比如此次事情的起因!他們本是要帶這兩個鬧事兒者回衙門問話,沒想到徐雨楓就出現了。原來徐大人攤上這事兒背後還真是徐家內部鬥爭啊。往日裡,徐家最有出息的自然是徐月笙大人,他性格正直,從不偏心徐家宗族子弟,只問對錯。
這種態度對於鄉村來說不錯,看在宗族一些人家眼裡便覺得他性子涼薄,從不為家族謀福利,只看重自個的好名聲。隨著徐老爺晉升首輔大人的位子,家族裡反倒是沒誰替他開心。一心認為徐老爺把徐家福分都佔了,其他人才會福分淺。對此衙門的人心裡嗤之以鼻,若不是徐首輔的帖子,徐家宗族那些丈夫連個官身都沒有的婦道人家,如何每年都被縣老太爺夫人惦記著。
其實,對於大世族來說,反倒是應該嚴格要求己身,避免大樹傾倒,死無葬身何地。
族裡出一個徐首輔,其實可以讓宗族人在外面行走便利,不被欺負就夠了。可是徐家倒好,總想著耀武揚威的欺負別人,眼看著徐老爺致仕,徐家旁支出了個皇后娘娘,整個家族都有些拎不清自個的身份了。徐水縣也是越來越難治理。前陣子要修個防洪水壩,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徐家人要求攔下修葺差事兒。問題是你要有能力也成,多是平日裡無所事事之徒,哎……
長此以往,徐家早晚攤上事兒。
衙門的小兵都懂的道理,身在其中的徐雨楓卻沒想過。他本就年歲不大,現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