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所動。
褚凌江手執一枚黑色棋子隨手落下,笑意盈盈地望著與自己對坐的女子:“再過半月我們大婚,你便是我正式的太子妃了……夏兒。”
而那面對面坐著的,不正是半個月前還在郯國吉羿營地忙於戰爭的夏如安。
只見她秀眉蹙起,似有什麼苦惱:“可是這些天我還是一直想不起我們的許多事情,我只記得我們在樨雲山相識,後來一起遊歷各國。可我為什麼會去樨雲山……”她一邊苦思一邊呢喃,說著落下一顆白子。
半個月前,她在這裡醒過來,褚凌江告訴她,她原是他即將成婚的太子妃,卻因一場病忘卻了他們之間的許多事。
“想不起就別想了……”褚凌遠急忙打斷她的回憶,那些過往本就是他的杜撰。而她真正刻骨銘心愛著的人,此刻正同她一樣,中了他提前放在凌霄丸內的忘情蠱,什麼都記得卻唯獨不記得心中所愛。
他早知她會因提防自己而將那凌霄丸一分為二,因此提前在那凌霄丸中加了一種罕見又難解的蠱——忘情蠱——那是三年前在祁蒼禁地的石壁上看到的。藥效發作後,他便趁著夏如安昏迷之時偷偷帶到了這裡,順便編了那些謊話。
再半個月,木便成舟。
想到這裡,他深沉一笑,將手中的棋子重重落下說道——你輸了。
說完他便站起身,“我還有些事情處理,晚上再來陪你,你若是無聊便隨意逛逛,興許能想起些什麼。”
夏如安凝睇著他離去的背影,唇角含笑,眼眸深邃幽遠,信手拈起一顆白子替換了他方才落下的最後一顆黑子。隨即挑了挑眉梢,露出一個略顯狡黠的笑容。
而她也果真像他所說的,逛了一整個下午的太子東宮。
直到傍晚時分,她在太子宮的偏僻一隅遇見了祁蒼月。
祁蒼月見到她時不可置信地張大了眼:“你果真在這,如安姐姐,你果真在這……他們說再過半個月你要和凌江哥哥成親,這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