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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草蛇灰線(4)
搞定了記者那一頭;剩下的另外一件事;就是公關。
瞿凝心裡立時有了人選:賽金花。
不過既然是要用到對方;以賽金花的身價;她這次就沒有請人去喊她;而是親自去了一趟賽金花的書寓。
其時京城八大胡同的妓院也分三六九等;最上等的是書寓;二等的呼之為長三;三等的叫做“么二”,再次一等的就叫做野雞處了………這三六九等,分的不單單是妓。女的格調,還有嫖客們的身價;以及取樂的方式和水準。
而以賽金花其時在八大胡同的“身份地位”,她所處的院子,自然是專走高階路線,往來人士都十分有身價的書寓那一等………院子從裝潢到房間,都和大家閨秀的閨房雷同,一眼看去,幾乎是可以以假亂真。
瞿凝親自前去,因著這回沒報唐少帥的名,還差點被拒之門外,她最後沒辦法,只好叫徐錦出了面,又要求老鴇不得聲張,這才得其門而入。
這處書寓是極清靜的場所,站在門口,只能隱約聽得見其內的笑語鶯鶯,瞧得見隱隱綽綽的人影,卻看不見普通長三堂子的那種人來人往的熱鬧。
賽金花聽得她親自來了,當時也是一驚,忙忙辭了客人,笑容滿面的來見她:“少……”
瞿凝將手指往唇間略略一擱,做了個“噓”的姿勢,她疾步而行,一邊以摺扇掩面,一邊靠著賽金花,將自己的身體擋住,匆匆行過長廊,待得兩人走到二樓轉角的陰暗處,她這才駐足停步,從陰影裡瞥向樓下的某個方向。
賽金花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一看之下方才恍然大悟:“您認識孔先生?”
瞿凝看著的方向,正在眾人之間談笑風生,一手摟了一個美姬飲酒的,正是孔景豪。
瞿凝漠然點了點頭回過身來,嘴角的笑容略帶諷刺的勾起:“他是你們這的常客?”
賽金花鬧不准她的真實想法,當下猶豫了片刻,方才點了點頭。
“呵。”瞿凝笑容愈冷。
賽金花這會兒才想起了孔景豪是實打實的保皇黨,據說當初,京都裡還一度傳言,他是有可能成駙馬的人。賽金花心裡登時就忐忑起來,她想了想,審慎的為孔景豪說了兩句好話:“孔先生來,倒不是來咱們這喝花酒玩樂的,”她輕輕指了指孔景豪身邊坐著的正和他猜拳碰杯的男人,“比如今日,那位是國會一位議員的小舅子,”又指了指坐在他們對面,正笑嘻嘻的看著臺上清唱的女姬的男人,“那位是唐家軍的一位主管,孔先生怕是來和他們談正經事的吧。”
瞿凝咯咯一笑,伸手挽了她的胳膊往廂房裡走,邊走邊笑道:“正經事?那你且瞧瞧他的手?”
賽金花定睛一看,那雙手還在人家裙子底下呢。她登時啞口無言。
瞿凝只微微一笑:“何必為他說好話,我就是……沒想到今兒個會見到他而已。”一邊對她意淫,一邊又如此對待美姬,真叫人噁心的厲害。若不是為了她的大事,她只恨不得將這個男人趕緊遠遠的趕開了才好。不過這便是舊式教育培養出來的“大男子”,像孔景豪這樣的,卻號稱是孔老二家的嫡系,天天掛在嘴邊心上的就是“孔曰成仁孟曰取義”之類的之乎者也……簡直叫人作嘔。瞿凝一念及此,忽然頓了一頓,瞧著賽金花有些似信非信的表情,笑道,“男人嘛,就是那麼回事。”她說著忽然偏頭笑問賽金花,“對了,少帥有沒有來過你們這兒?”
賽金花吃了一驚,忙忙搖頭道:“誰不知道唐少帥是新派作風,最討厭的就是咱們這些煙花之地,誰敢帶他來這兒?”話音未落,賽金花已經瞧著瞿凝的臉上綻開了笑………她這會的笑容,終於褪卻了那一抹始終凝著的輕嘲。
瞿凝抿唇微笑了一下,換了話題:“這不就好了。咱們不說孔景豪了,”卻忍不住又往那邊瞟了一眼,心裡略略琢磨了一番,方才開口,“我今兒個來,是來跟你說正經事的,咱們坐下再說。”
待得兩人坐了,瞿凝笑著說道:“我曉得塞老闆你人面手頭廣,現如今我要辦一份報紙,一方面呢,是要你來現身說法,來講一講女性保養的方式和‘如何討男人的歡心’這件事兒。另外一方面,也希望你能幫我一幫,在你的場子裡頭巧語周旋一番,來消了那些男人的戒心,好別讓他們插手,鬧的我的報紙中途夭折。”
瞧著賽金花睜大了眼睛在細細的聽,瞿凝便也詳細的說了下去:“照我的預測,這份報紙,保皇黨那些人是必然不會阻攔的,其他人事不關己,也不會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