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卻是嘴角微微勾著輕笑一聲,“話都還沒說完,耿夫人何必這麼急著下定論。既然耿氏舌頭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那咱們是不是該說說,我兒阿瑋在你們耿家這麼多年吃軟飯的事情了?”
說到吃軟飯三個字的時候,謝安的面色難看到了極致,連帶著語氣都透著幾分狠戾,他薄唇微微抿著,眉宇間透著幾分讓人看不透的神采。
坐在下首的謝瑋聞言,身子頓時僵了下,低下頭薄唇微微抿著。
“……”耿祁山薄唇微微抿著,不著痕跡地轉頭惡狠狠地瞪了張氏一眼,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這話定然是張氏說出去的。以往在麗城耿家的時候不是不知道張氏這麼罵謝瑋,只是因為謝瑋為人沉默,就算他們耿家接手了謝家的產業之後他也不說什麼,直接導致不僅僅是張氏甚至整個耿家都認為他軟弱可欺。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他這才猛然回過神來,謝家始終是謝家,縱然不知道為什麼那個人對謝家如此的忌憚,甚至不惜弄得謝家家破人亡,可他卻明白,只要那個人不敢在明面上動謝家,謝家就不會倒。更何況,現在人家還有個得意的外甥女。
剛才瞧著睿王那態度,分明就是將那個顧瑾汐當成了心肝寶貝兒般,哪裡容得旁人欺負;連帶著對她的母族,對她的外祖,也都如此的看重。
瞧著耿家一行沉默的模樣,謝安更是覺得氣不打一處來,“耿老如果我沒有記錯,當年我就愛阿瑋去麗城的時候,我可是給他準備了不少金銀細軟,莊子別院,甚至商鋪,就算他坐吃山空,那些商鋪、莊子的盈利都綽綽有餘,足夠養活他們一家五口了吧?我倒是不知,這吃軟飯一事又是怎麼傳出來的?”
“這……這……”耿祁山眉宇微微顰蹙著,深吸口氣,“謝大人這都是誤會。”
“誤會?”謝安嘴角微微勾著。
坐在旁邊的陸氏早已經是泣不成聲,自己的大兒子,當年可是承載了自己最大的希望;後來他不得不去麗城生活,為了掩人耳目,也為了能夠早日尋到自己失蹤的女兒,可她到底是難過的。為他準備東西的時候,也都是挑了最好的,生怕他離開了自己會過得不好,可是卻沒有想到,沒有想到,自己擔心的事情到底是發生了。
耿祁山連連點頭,“雖然謝大少爺手上的產業這些年交給耿家打理,可該是他的還是他的,光是這些年的盈利就不少,怎麼會有吃軟飯一說呢;是吧,阿瑋!”
“……”謝瑋卻是沉默了,並不說話。
“阿瑋,你快說話呀。”張氏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上了,之前因為生氣口不擇言,可現在,她可不能因小失大,要知道謝瑋帶到麗城的那些東西可是有一半都被她拿回了自己的孃家,現在張家能過得這麼瀟灑風光,那可都是有原因的。
謝逸嘴角微微勾著,抬起頭看著張氏,“都道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剛才你擲地有聲罵我大哥吃軟飯,罵我大哥窩囊廢的時候怎麼沒有這麼說?”說著稍頓,他抬起頭,“當日我大哥要再麗城生活,你們接管我們謝家的產業尚說得過去,如今
過去,如今我大哥已經回了涼都,有些東西,是不是也應該還給我們了?”
有些話,謝安不好出口,謝瑋不好出口,他卻是無妨。
耿祁山聞言,面色非常難看,“謝小少爺,你什麼意思?”
“怎麼,霸佔了我們謝家的產業這麼多年,沒讓你們將盈利全都交出來也就是了,連莊子別院鋪子都不還給我們,呵呵……”謝逸嘴角微微勾著,“你們耿家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些。”
張氏聽了頓時就慌了,張口就反駁,“那謝瑋這些年吃我們耿家的,用我們耿家的,住我們耿家的,難道就不算銀子了嗎?”
“……”耿祁山聞言頓時沒好氣地瞪了張氏一眼。
耿青柏也狠狠地扯了下張氏的衣袖,不會說話就不要說,這麼跟謝家一個釘子一個眼的,不是隻能將事情鬧得更糟麼。
“既然如此,我的意思是你們竟我們謝家產業的賬簿教出來,我們家阿瑋這些年吃多少用多少,總歸是有跡可循的。”謝安冷冷地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該多少銀子,我們全都雙倍奉上就是!”
謝家雖說是清流卻從不缺錢財,原本當初那些東西置在麗城就沒有打算再收回來,只是這自己願意給出去是一回事,被人強霸佔了又是另外一回事;更遑論霸佔了之後還理所當然的以為是人家應當應分的,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謝家的產業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這整理賬簿也是翻大工程,更何況這些年麗城的生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