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猛然轉身,不自覺地足下運氣,幾乎只是瞬間就來到顧瑾汐的面前,緊緊地抓著顧瑾汐的手,在探到她的脈搏時,頓時雙眸圓瞪,“心脈重傷,怎麼會這樣?”
“呵,呵呵。”顧瑾汐卻只是笑,那樣的笑透著濃濃的涼薄和報復的快慰,她抬眸怔怔地看著黑衣男子,“你在乎嗎?你在乎過嗎?”
面前便是柳姨娘的背後之主,如果他真的愛上了自己那便是好了;舍了自己這破敗的身子,能夠查出當年顧蘇兩家背後的真相,能夠查出他背後真正的圖謀,也算是不枉此生。只是,誰有能知道他到底是真的愛上了,還是隻是利用自己在圖謀些什麼呢?
“……”黑衣男子似乎帶著愣怔又似乎帶著不解,看著顧瑾汐。
“哇!”顧瑾汐趴在床邊,張口又是一注鮮血噴出來;她臉上的笑意未散,整個人已然虛弱無力,靠在床頭再也沒有了力氣跟男子爭執,雙眸微微闔上。
“你……”黑衣男子原本氣得恨不能將顧瑾汐給捏死,可看到她這副模樣到底是心軟了。心底又氣又怒卻又心疼;想到什麼眸底飛快地劃過一抹厲色,抬手拉著顧瑾汐的掌心,一股溫熱的氣流順著手掌漸漸地朝著四肢散開,似乎連胸口的悶痛也好受了些,顧瑾汐睜開眼卻看到男子那露在外面的半張臉漸漸的蒼白,似乎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她飛快地轉手搭上男子的脈搏,心底一沉,他受傷了?
黑衣男子卻好似根本沒有注意到顧瑾汐的小動作般,只專心地給顧瑾汐輸入內力,以此壓抑她心脈的損傷;從懷中掏出一個散發著白色寒霧的玉盒,將裡面那顆晶瑩剔透散發著紅光好似寶石般的果子餵給顧瑾汐,不讓她又絲毫反抗的機會;甚至顧瑾汐都還沒來得及嚐到味道,那果子就已經順著喉頭滑落腹間,緊接著溫熱的氣息自小腹漸漸漫開,四肢百骸好似有一股神秘的氣流自丹田處往上。
“你……”顧瑾汐雙眸圓瞪,那是……傳說中的朱果?習武之人若是服下能平添一個甲子的內力,便是常人服了也能強身健體,他竟然給了自己?
黑衣男子眸色沉沉,抬手點了顧瑾汐的睡穴,在顧瑾汐徹底地失去意識之前只聽到男子近乎嘆息的聲音,“丫頭你好好休息,一切有我!”
……
“爺!”
門外同樣身著黑衣的男子面色難看,轉頭瞧著屋內的寒玉盒裡面空空如也,頓時雙眸圓瞪,“您將朱果給了顧小姐?”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情。”黑衣男子面色難看,只要想到顧瑾汐心脈的損傷,他的心就怎麼都放不下來;那裡鈍鈍的疼痛不斷的在提醒著自己。
“可是爺那您自己……”屬下模樣的男子話未說完;黑衣男子捂著胸口,喉頭腥甜,嘴角已經有鮮紅的血流了出來;在月光的照耀下襯著玉色面具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跟在身後的男子雙眸圓瞪,趕緊上前兩步攙扶著搖搖欲墜的黑衣男子,“爺,您沒事吧?”
黑衣男子雙眸微眯泛著若有似無的冷厲,“回府!”
“……”男子眉宇微微顰蹙著,“可是爺,您的身子……”
“我說回府!”黑衣男子嗓音沉沉,絲毫沒有先前的清傲孤冷反而透著無盡黑暗的戾氣,那好似要世間最濃密的黑暗要將所有人都籠罩起來一般。
當男子攙扶著黑衣男子回到王府的時候,值守王府的管家薛海先是愣怔了下,隨即趕緊上前幫忙道,“爺怎麼現在就回來了,不是說太妃那兒……”
“哼,爺不會來,你怕是要翻天了吧。”黑衣男子雙眸圓瞪,一把扯下臉上的玉色面具,不是秦睿又是哪個;他面色黑沉,哪裡有在顧瑾汐面前半點的霸道慵懶模樣;那樣不斷散發著的涼意讓周遭眾人都不由得僵直了身子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這無名怒火會燃燒到自己身上來;“楊帆呢?把楊帆給我叫來!”
同樣扯下黑色面罩的沉星掃向薛海,眼底帶著濃濃的不贊同,視線沉沉。
“爺,楊帆他……”沉星嚅了嚅唇,幾乎欲言又止可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怎麼,死了嗎?”秦睿靠在軟榻上,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厲喝,“就算是了,也把屍體給本王抬過來!”
“屬下有負王爺所託,請爺降罪!”
話音剛落,兩個下人攙扶著身著白色常服,面色蒼白的楊帆推開兩名下人,整個人一下子就癱倒在地,可他卻是強忍著,跪在地上,似乎是因為疼痛,額頭上已經冒起了細密的汗珠;秦睿瞪著楊帆,臉上盡是怒不可遏,“你是怎麼答應本王的,嗯?”
“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