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內殿出來,楊帆一直守在殿外,以他的耳力,裡面兩個人的談話自然聽得清清楚楚;本來秦睿也沒有想要避開他。
楊帆眉宇微微顰蹙著,“爺,那顧小姐她……”
“沒事。”秦睿臉上仍舊帶著淺淡的笑意,只是眸底卻幽深晦暗透著幾分意味深長,轉頭凝著楊帆,“我回趟涼都約莫半個時辰,你看好汐兒。”
“是,屬下明白。”楊帆頓時低下頭,恭謹地應聲,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原本以為自家主子爺不會再讓自己接觸到顧瑾汐的事情,卻不想,自家主子爺待自己不但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還將有關顧瑾汐的事情全權交給了他。
秦睿閉上眼深吸口氣,上次的事情他不恨不怒嗎?當然不是,自己的丫頭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受到那麼大的傷害,他怎麼可能不恨,不怒;只是他比誰都明白楊帆對他的忠心,“她想做什麼都隨她去,你只要照顧好她的安全就行,別被她發現了。”
“……”楊帆低下頭薄唇微微抿著,抬起頭飛快地看了秦睿一眼然後又低了下來,幾次三番,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有什麼話直說就是。”秦睿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雙眸半眯透著幾分讓旁人看不透的神采。剛才那窗外的紅色炊煙雖然並不十分明顯,但想要看清楚卻並不難。更何況,那丫頭在轉頭看向窗外之後那受驚的表情,實在太過反常,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楊帆薄唇微微嚅了嚅,眉宇顰蹙,好久才艱難地從嗓子眼兒裡擠出一句話來,“可是爺,顧淮的身份已經基本能夠確定,如果顧淮隨夏涼國主回去,到時候顧小姐可就是夏涼國板上釘釘的公主。”到時候如果那樣的話,皇帝賜婚的婚約還做不做得數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本王想要的人,誰都搶不走。”秦睿雙眸半眯,語氣狠戾。轉頭凝著內殿的方向,她是他認定的人,他允許她飛,允許她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唯有一點,不管她在哪裡,走得多遠,另外一頭的線都必須在自己的手上。想著,轉頭凝了楊帆一眼,“你只需要負責她的安全,至於其他,本王心裡有數。”
“是!”楊帆應聲,態度恭謹,語氣鏗鏘。
“好了,本王速去速回。”秦睿說著沉沉地嘆了口氣,“也別忘了讓人照顧好半夏。”以那丫頭護短的性子,如果半夏受到了丁點兒傷害,怕是非得暴走不可。
楊帆有些無語地看著自家那原本冰山惜字如金的爺,如今卻因為顧小姐變成了個囉嗦的老太婆,呸!這話才不是他說的,他趕緊頷首低頭,掩去自己眸底的戲謔,癟癟嘴。
直到門外再沒有了任何的聲音,確定秦睿已經離開之後,顧瑾汐就再也忍不住,起身,飛快地穿好衣衫,走到外間。的確如同秦睿所言,整個宮殿空空如也,連自己走路的腳步聲都能聽到。她閉上眼深吸口氣,努力地壓下心頭的擔憂,好不容易循著那紅色炊煙的方向,猛然只覺得自己的小腹一緊,自己竟然騰空而起,三兩個閃身就遠遠低離開了丹青山皇家別怨,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就聽到耳邊是那熟悉的嗓音,“妹妹!”
“三哥,謝逸,你們……”顧瑾汐轉頭看到顧子騫和謝逸的時候,雙眸圓瞪,薄唇微微抿著,警惕地看著不遠處的丹青山皇家別院,隱隱還能聽到那熱鬧的絲竹絃樂聲,她壓低嗓音輕吼,“你們瘋了,現在整個丹青山都被御林軍監視著,你們到底知不知道?”
顧子騫站穩身子之後才輕輕地放開顧瑾汐,臉上的笑意清淺,“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們還……”顧瑾汐眼底帶著濃濃的不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謝逸的聲音帶著幾分清淺,“不管元帝寶藏到底在不在丹青山別院,汐兒這可是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秦欒想要算計夏雲楓,他們剛好可以做漁翁得利的黃雀。
顧瑾汐薄唇微微抿著,“我始終有些不放心,你們快下山去。”
“放心,我們已經尋到了藏身之所不會輕易被發現的,我們來只是為了給你這個。”顧子騫抬手將手中的東西交給顧瑾汐,轉頭凝著那皇家別院外,已經所
外,已經所剩無幾的華麗車架,“這些官員家眷離開的都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秦欒的親信,到時候如果一旦動起手來,記得按照地圖上標記的地方,在那裡我們已經備好了足夠的清水和乾糧,可以暫時避避風頭。”兩個國家的君主爭鬥,他們這些人都是無所謂的小蝦米,摻和其中,也不過是無謂的犧牲品罷了。
顧瑾汐聞言,薄唇微微抿著,凝著謝逸和顧子騫那帶著幾分異樣的表情,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