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真的很不明白,同樣是她生的,同樣是兒女,為什麼自己就必須承受這麼多的委屈和埋怨;他們一直任性、胡作非為卻能得到更多的疼愛,難道就因為自己太懂事?
後面耿氏還說了些什麼他已經聽不到了,胸口處那鈍鈍的疼痛,還有更多的……往日所有的所有全都浮上心頭,竟是覺得那麼的,那麼的可笑。委屈嗎?或許是有的,但更多的卻是疑惑,想到蘇怡,想到顧淮,甚至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他其實也不是耿氏親生的吧。
好不容易安撫好了謝琦,耿氏瞪著她,“你當真是想不想好了,你也真是的,就算再生氣,再怎麼樣也不能當著你祖母的面拿當年蘇怡的失蹤說事兒啊。你……你,你簡直是,氣死為娘了!”
謝琦滿臉毫不在乎,甚至連臉上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一般,“我怎麼知道她會突然過來的,再說了,難道我說錯了嗎?”
“你,你……”耿氏也是同樣氣得不輕,抬手狠狠地戳了下她的額頭,“我怎麼會生出你這個沒腦子的女兒,你也不想想,你現在跟你祖母將關係鬧得這麼僵到時候她能幫你?到時候她給你祖父吹吹枕頭風,看你到時候怎麼辦,還睿王,睿王你就永遠都別想了。”
“這……”聽到這裡謝琦才算是真的慌了神,拉著耿氏的手,神色慌張,“那娘,我,我該怎麼辦?”
耿氏搖搖頭,“你啊,現在知道急了?”
“我,我那不是沒有想到嗎?”謝琦低下頭癟癟嘴,臉上似乎還帶著不屑,只是因為受傷那猙獰的傷口而不那麼明顯,“而且誰知道她會突然過來的。”
“算了事情不發生也已經發生了。”耿氏拉著謝琦的手輕輕拍了拍,“你聽娘跟你說,現在可是咱們拆穿顧瑾汐的大好時機,你小叔叔的貼身侍衛流楓你還記得吧?”
謝琦眉梢淺淺地挑了一下,眼底帶著疑惑,“嗯,怎麼了?”
“噓。”耿氏做了個噤聲的姿勢,遣走屋內的下人,環視了下確定屋內沒有其他人了之後這才拉著謝琦走到床榻邊,“娘跟你說那流楓在祠堂救火的時候受了重傷,聽說只剩下半條命了,現在你小叔叔已經去外面請神醫,你覺得這個神醫會是誰?”說著,耿氏臉上還露出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
謝琦聽了頓時來了興致,反手抓著耿氏的手,“難道是……顧瑾汐?”
“還能是誰。”耿氏輕輕地拍著謝琦的手,眼底晶亮;不過隨後又黯然了下來,“不過……”
“不過什麼?”謝琦頓時緊張地追問道。
“娘還沒來得及跟你祖母說讓顧瑾汐那個小賤人來給你醫治呢,你祖母就給你氣跑了。”耿氏說著,眉宇微微顰蹙著,面色不太好看;眼底似乎還帶著為難,“現在你祖父、祖母都在氣頭上,如果現在去說怕是……”
謝琦聽了頓時面色也黯然了下來,“怎麼會這樣,娘,那我們不是沒有機會揭穿顧瑾汐了?不,不……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哎,要不是你將你祖母氣走了,只要你祖母開口,那顧瑾汐就算再不願意難道還能拒絕不成。”耿氏越說謝琦心中越是後悔,她低著頭,貝齒死死地咬著唇,猛然福靈心至,眼前一亮,“娘,讓爹去說。”
“這……”耿氏眸色閃了閃。
“不管怎麼樣爹可是祖母的親生兒子,你不敢去說,讓爹去。她還能將爹生吞活剝了不成?”謝琦越說,越覺得是那麼回事,“再說了,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謝家的女兒呢,爹應該也不希望我毀了容就嫁不出去了吧,這丟的可是謝家的人!”
耿氏聽了,有些艱難地點點頭,“那,好吧。”
“娘,你一定要將利害關係跟爹說明白。不然錯過了這次機會,想要再扳倒顧瑾汐可就不知道有沒有這樣好的機會了。”謝琦癟癟嘴,拉著耿氏的手臂左右搖晃撒嬌著道,“娘您一定要說服爹啊。”
看著這樣的謝琦,耿氏也覺得是這麼回事,將謝琦的手拉下來輕輕拍了拍,“嗯,娘會想辦法的,你也好好歇著,別將身子給累垮了。”
“女兒知道了。”
……
蘅蕪苑。
謝逸獨自滾動著輪椅,沿途跌跌撞撞,對周遭指指點點的人似乎全都看不到了,對他們的議論紛紛要好似都聽不到了般,到了蘅蕪苑大門口,看著那已經煥然一新的大門和牌匾,他眼中帶著激動,又似帶著點點欣喜,到了嗎?終於到了嗎?
可蘅蕪苑大門口的七步漢白玉鑄就的臺階卻好似天塹般橫擋在他的面前,第一次,從來沒有這樣厭棄自己的雙腿過,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