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嗜好可當真有些特別。”顧瑾汐低下頭打量自己的身板,雖然只有十二可看著卻是偏瘦高挑,該發育的地方雖然也已經開始發育,但比起那些波濤洶湧卻終究是差了些。
秦睿頓時面色黑了下來,咬牙切齒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顧!瑾!汐!”
“小女子不是聾子,王爺您大可不必這麼大聲;就算沒有嚇到我蘅蕪苑的婢女小廝,嚇到周圍的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您說是吧。”顧瑾汐趴在憑欄上,迎著陽光,臉上笑意點點,修長的睫毛微微扇動著,好似晶瑩的蝴蝶。
那一幕,不止是秦睿,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呆了。
秦睿低下頭,心頭的鬱悶一掃而空,看著這樣的她,自覺地側身坐在顧瑾汐的旁邊,拉著她的手,不容她掙脫,“前天發生的事情你別擔心。”
“……”顧瑾汐揚眉看著秦睿,眼底的意味很明顯,她有什麼好擔心的,本來那件事情也與他無關。
“呵呵,你這丫頭。”秦睿抬手輕輕地揉了揉顧瑾汐的額頭,想到楊帆在蘅蕪苑周圍發現的那些探子,嚅了嚅唇,終究是沒有說出口。既然她這般無憂無慮,那些東西就都讓自己來承受就好,想到這裡,他心底不由得冷凝了三分,“身子不好就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顧瑾汐點點頭,“嗯哼。”
“小姐這睿王來到底是做什麼的?”
看著水榭汀蘭的湖畔小廳中,人都已經散去,半夏端了杯熱茶給顧瑾汐,面帶疑惑;今兒怎麼一個兩個都當他們蘅蕪苑是餐廳茶舍了不成?
“誰知道他們。”
顧瑾汐無奈地聳了聳肩,臉上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只是眸底卻是暗了暗。她不笨,秦襄方才從她的淺閣離開沒多久,怎麼會又跟秦睿一道前來。顧瑾瀾來可以說是為了炫耀,可他們呢?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從跟顧國公府劃清關係,她也並沒有得罪什麼人,甚至連公共場合都很少露面,唯一的一次就是那日七皇子的婚宴,其實事情已經非常的明顯了。
那天婚禮上發生的事情,除了秦襄牽扯到的兩個人,太子秦楠和淳于韻;當時太子狡辯曾經將矛頭指向自己,現在無非就是太子府和淳親王府的人不放過自己。蘅蕪苑並非什麼高門大院,想要監視自己,對他們來說也是得心應手,只是為什麼秦睿和秦襄竟然絕口不提?
看到顧瑾汐面色一變再變,半夏不由得有些擔心,“小姐,您說會不會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能有什麼事情。”顧瑾汐不以為意地抬了抬眼皮。
“二少爺身上還帶著傷您就讓他這麼出去了,還有大少爺都已經半年沒有回來,就算是賑災,是不是也太久了些。”半夏低著頭,薄唇微微抿著,“奴婢聽說以往賑災的欽差大臣可都是不到三月就回轉了的。”
“嗯——”
顧瑾汐略微沉吟,前些日子還想著給大哥寫封信的,可從小子安的滿月禮開始,幾乎是每天都有事情發生,她就好像是個陀螺般被鞭打,被不斷的催促著,所有的事情都好像一團亂麻,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些頭緒,能告一段落了,想到謝家那裡,她又揉了揉太陽穴,“或許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大哥如果真的出事,朝廷不會沒有動靜的。”
“……”
半夏點點頭,對朝廷啊,政事啊什麼的,她是不太明白了,“奴婢就隨口一說,小姐您也別放在心上,或許真的是有什麼事情給耽誤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小姐您今天將那些事情告訴顧瑾瀾,就不怕她將事情給抖出去嗎?”
“不過是個一輩子都開不了口的人,她沒有機會了!”顧瑾汐低下頭。
半夏聞言,不由得吐了吐舌頭。
當前院守門的侍衛來報說顧老夫人攜安伯候、柳世子來訪的時候,顧瑾汐剛闔上雙眸準備小憩;聽到彙報,眉頭緊皺。
“顧老夫人來做什麼。”半夏撅著嘴,看著剛躺下的顧瑾汐又起身,非常不滿。
顧瑾汐低下頭,眉宇微微顰蹙著。
“小姐您說要不要讓他們進來?”半夏撅著嘴,很顯然她不願意。
“帶去水榭汀蘭吧。”顧瑾汐垂眸,沉沉地嘆了口氣,顧老夫人過來的意思她並不是不明白,自己當親生女兒養了幾十年的人突然被人說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自己的親生女兒早就已經不知道被丟到了哪個犄角旮旯裡面,現在唯一可能知曉那個人訊息的,一是惜柔公主,二就是自己。她會來是早晚的事情。只是對於當年顧老夫人的女兒究竟在哪兒,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