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是怎樣的權勢滔天,是怎樣的財富驚人,與夏涼皇室的關係又是怎樣的親密;但她卻很清楚的知道,現在的楚家家主楚凌陽,比起歷任楚家的家主都不好相與。看似溫潤如玉,實則心狠手辣。
她永遠都無法忘記當初與自己一同進宮的小姐妹,因為詆譭了惜愛公主一句話,就被楚家主硬生生的給掐死了。當初的楚凌陽不過才十二歲而已。
“放心,本公主自有分寸。”惜柔雙眼微微眯著眸色沉了沉。
“其實公主何必跟那個蘇岑一般計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奴婢就不相信,那顧老夫人當真連一點馬腳都不露。”翠枝的語氣似乎帶著不忿。
惜柔搖搖頭,連眼皮都懶得抬,“你以為這件事情當真那麼容易嗎?顧老夫人既然能夠將這件事情瞞下來幾十年都沒有人發現,自然是有道理的。”
“可是……”翠枝還想說什麼被惜柔制止了,“你拿著我的腰牌給楚凌陽送信,就說……”
話未說完就被翠枝打斷,“公主您難道忘了,現在的顧國公府可是隻許進不許出的。”
當然楚凌陽是個例外。
“……”惜柔的眉宇微微顰蹙著。
“這件事情就算您真的想,怕是也得等顧國公府解禁之後。”翠枝嗓音輕緩,似乎還帶著安撫的語氣。
惜柔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便是三日之後。
慕汐閣中。
顧瑾汐懶懶的靠在軟榻上,身上已經結痂的水痘膿包正開始大面積的往下落;所以她穿得非常大的寬鬆,額頭上原本那些密密麻麻的血痂也早已經掉落完畢,如今只剩下三兩個稀稀拉拉的,比起之前看著委實要好太多了。
先前溫安延與宋瑾言來瞧了,對她痊癒的速度簡直嘖嘖稱奇。
“小姐可是又難受了?”半夏端著托盤進屋看到顧瑾汐那眉頭緊皺的模樣趕緊開口問道。
“沒事。”顧瑾汐垂下眼瞼,似乎帶著思索。
“……”
半夏低著頭,“這兩日小姐身上的血痂大都已經掉落了,可仍舊還有三三兩兩的水痘發出來,溫太醫說小姐想要痊癒怕還需要七到十天左右的時間。”
“嗯,我知道。”
其實這已經是她可以放緩了痊癒的速度,不然以她的針灸加上藥方,三天就已經可以痊癒了;如果不是三哥突發奇想,自己也不會這麼做。但總是被關在這慕汐閣也不是辦法,想著,她眼神閃了閃,“貞娘呢?”
“剛瞧著拿了什麼東西,應該是回房了。”半夏皺著眉頭,“小姐可是尋貞娘有事?奴婢這就去喚她來;這是藥,溫太醫可是特地囑咐奴婢要親自看著小姐喝下去的。”
顧瑾汐搖搖頭端起藥碗一飲而盡,半夏見狀,眼底似乎還帶著笑意,“這是宋太醫吩咐給您準備的蜜餞。”
“言……宋太醫他在做什麼?”顧瑾汐低下頭,眼神閃了閃。
不知道為什麼,這幾日雖然每日宋瑾言都是與溫安延同來同走,但他看她的眼神太過炙熱,太過赤裸,那種感覺就好像……好像楚凌陽一般。難道他也是……重生?這兩個字,她不斷的暗示自己,不可能的。
可如果不是重生,如果他沒有前世的記憶,那他們的交集不過是在幼時那短短的幾個月,如何能夠解釋他對自己那樣深沉濃烈的感情?她不會感覺錯的,或許前世的她一心撲在秦襄身上所以忽略了很多事情,但現在放開了秦襄,反而看明白了很多。
言哥哥前世,臨死前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到死他都沒有說出自己的感情,是怕自己會難過嗎?這樣的宋瑾言,這樣的他,讓自己拿什麼去回報?
閉上眼深吸口氣,眼底似乎還帶著溼潤。
半夏低著頭,面上帶著疑惑,“宋太醫每日都與溫太醫一起,研究藥方呢。”
“嗯,我知道了,去喚貞娘過來吧。”顧瑾汐無力地罷了罷手。
“嘎——吱!”
顧瑾汐閉上眼深吸口氣,感受到有人靠近,“還有什麼事情嗎?”
“汐兒。”
那樣溫潤熟悉的嗓音,讓顧瑾汐猛的睜開眼,似乎還看到他眼底那一閃而逝的傷痛;陡然她只覺得胸口陣陣絞痛,“言哥哥。”
“今天感覺怎麼樣了?”
只是短短剎那的時光,宋瑾言的面色已經恢復如常,好似普通的寒暄般,抬手搭上顧瑾汐的腕兒間,“脈象非常平穩,看來過不了幾日就能痊癒了。”
“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