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們趕緊應聲退走。
“阿環,你回來了。”顧老夫人有些頹廢地抬起頭朝梁嬤嬤扯了扯嘴角。
梁嬤嬤趕緊上前攙扶著搖搖欲墜的顧老夫人,“老夫人這……”
“環姐姐,哎。”廖嬤嬤看著,只壓低嗓音將事情複述了一遍,言語間是對顧淮不近人情的埋怨和對顧瑾汐的憎恨。
梁嬤嬤卻是眼神閃了閃,“這,難道當真就沒救了?”
“……”顧老夫人頓時沉默了。
“老夫人您要振作起來,如果老奴記得不錯,現在任上的京兆尹乃當年得過太長公主恩惠的安大人,老夫人難道您不記得了?”梁嬤嬤自幼便跟在顧老夫人身邊,是太長公主特地選出來的陪嫁宮女。
顧老夫人眸色閃了閃,眉頭緊皺,“你是說安德,安大人?”
“正是。”梁嬤嬤點頭,“那安德承過太長公主的情,您又是公主唯一的女兒,他定會幫您的。”
“可是阿淮那裡……”顧老夫人仍舊有些擔憂。
梁嬤嬤搖搖頭,“咱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您只需要將柳姨娘送得遠遠的,到時候隨便換個身份再接回來,縱使那些人明白又能說什麼?只要您一口咬死了,這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兩個長相相似的人又算什麼。老爺縱使現在再生氣,到時候也該消了。”
“阿環!”顧老夫人拉著梁嬤嬤的手。
“老夫人您可千萬要振作些,這件事情絕不能讓老爺知道。”梁嬤嬤壓低嗓音,轉頭看著廖嬤嬤。
廖嬤嬤頓時心裡驚了驚,“環姐姐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對夫人可一向是忠心耿耿的。”
“阿環,你別多心了。”顧老夫人拉著梁嬤嬤的手,原本頹然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會心的笑;只要豔兒沒事,一切都好。
……
慕汐閣。
“貞娘,你跟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顧瑾汐匆匆回到房間,遣走所有的下人,只留下半夏在門邊聽後差遣。
因為她陰沉的面色,不善的語氣;還有前不久整個慕汐閣發生的事情,餘威未散;所有下人都恨不能離得遠遠的。
葉貞娘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小姐消消氣。”
“消氣,你讓我怎麼消氣,我娘差點兒就……”
想到這裡顧瑾汐仍舊有些後怕,甚至怪自己為什麼會在那麼關鍵的時刻暈過去;當真是經歷過生死的人了竟然連這點兒都承受不住,“你給我解釋清楚!”
“如果不這麼做,能打到現在的效果嗎?”
葉貞娘也不惱,轉頭望著窗外似乎還帶著微微懷念色。
“……”
頓時顧瑾汐沉默了,不過很快她又壓低嗓音低吼,“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會讓我娘以身犯險的,你……”
難產,血崩。
哪一個不是讓生產中的女子在鬼門關前走一遭?
“那藥只是讓夫人的宮縮更劇烈,促進生產時,產生的自然痛苦。”葉貞娘語氣不急不緩,“想必小姐應該明白,這生產哪能不痛的,我只是將這痛給放大了一些。”
顧瑾汐低著頭,想到顧淮的態度,沉沉地嘆口氣。
“那難產怎麼回事?”學醫之人對這些基本的瞭解還是有的。
“買通接生嬤嬤,難不難產還不是她們一句話的事情。”葉貞娘嘴角微微揚起。
“那血崩呢?”從春風閣往外端出來一盆接一盆的血水總不是作假的;甚至到現在她都無法想象蘇怡那瘦小的身子裡竟然能流出那麼多的血水來。
葉貞娘輕笑一聲,“正所謂關心則亂,旁人看不清楚也就罷了,難道小姐也分不清楚人血與獸血?”
“你的意思是……”顧瑾汐雙眼微微眯著。
“不過提前準備好的血塊化水罷了。”葉貞娘臉上帶著怡然自得。
顧瑾汐,“……”
“那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如果不是葉貞娘將所有的安排都瞞著她,她又怎麼會被嚇得暈過去的;甚至心裡一直懸著,生怕蘇怡有個什麼,那她真的就算死一萬次都難以原諒自己。
“不瞞著小姐,就不會有現在的效果。”
葉貞娘淡淡一笑,轉頭瞧著顧瑾汐,“難道小姐不認為現在的結果很好嗎?”
只有讓顧淮親自經歷自己將蘇怡送上生死邊緣,只有讓他親耳聽到顧老夫人對蘇怡的生死是多麼的惘然一顧;只有讓顧淮親眼所見顧老夫人對柳姨娘的偏心;他才會徹徹底底的對顧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