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親姐妹。”
“親姐妹?”趙文熙冷笑著,嗤之以鼻,“我是國公府的貴女,何時跟你這等下賤的瓷商女為姐妹了。”
沐蘭嫣瞧著已經失去理智瘋癲的趙文熙,不無憐憫,然也並不為這話感到憤怒。
身旁不知何時走近了一個清雅男子,嘴裡發出薄冷之音,“蘭嫣,你不該對她心軟。”
他的蘭嫣直到最後都沒有揭穿趙文熙當年害她的事情,他淡淡一問,“可後悔?”
沐蘭嫣恬淡的一笑,“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當初想報仇,可最終發現不過是自己的一個心結,看見她現在活的這個樣子,可悲可憐,執著的恨只會讓人被黑暗吞噬,我不想活在仇恨中,變成她那個樣子。”
蘇言庭一笑,“我們走,今日趙小姐大婚,不該為這等人壞了心情。”他斜目一瞥那叫囂的女子,蘭嫣心軟,他可不會,蘭嫣所受的苦該讓那人百倍償還。
思及此,想到他為趙文熙選好的那戶‘好’人家,此時應該也在府上與老夫人商談了罷,勾了勾唇角淡淡一笑,正如他當初說的那般,得不到解脫的才是最痛苦的。
***
趙家嫡長姑娘成親,嫁得還是當朝赫赫有名的六王爺,來恭賀的人絡繹不絕,馬車將定國公府門前的那條街堵了個水洩不通。趙宏盛怕堵了迎親的道兒,派了管事的出去安頓,一個個的招呼入內。
門口除了來賀禮的,還聚了不少圍觀的百姓,小孩兒們躥來躥去好不熱鬧,趙老夫人提前吩咐人準備了花生棗子蜜糖等,凡是道了吉祥話的,挨個都能分到稍許,更添了喜氣。
芸香苑,趙文宛身著嫁衣,端坐於菱花鏡前,紅羅軟錦,是顧景行從年初就命京城頂尖的繡娘細裁精繡而成,上衣下裳對襟大袖,繡著雲紋金鳳,紅錦翟紋繫腰,裳裙撐著,只露出微翹的同色鞋尖,綴了兩顆圓潤細巧的東珠。
嬤嬤替趙文宛梳髮,烏絲如雲綰成高髻,底部綴以小巧精緻的掐絲鏤金釵子,三對六支長簪勻稱地插入髮髻,東珠流蘇懸垂,最後戴上了越貴妃親賜的金玉花冠,美豔無雙。
同樣一早兒被吵醒了的天仙兒這會兒也作了精心打扮,沒敢苟同它的審美,雪雁手巧,用剩下的紅羅錦給制了緞帶,系在天仙身上,頭上輔以同色小金冠,瞧著喜慶可愛,也著實把天仙美了一番。
趙文宛穿戴完畢的功夫,門口進來個人,身後跟著兩名丫鬟一道拎著口略大的木箱子,進門就擱在了事先備著的嫁妝旁。
“沈姨娘這是何意?”趙文宛覷了一眼,聲音淡淡了道。
沈姨娘對上氣勢本就強大的趙文宛生了幾分侷促,下意識地縮了縮,最後像是想到什麼,咬了咬唇,掛了真誠笑意道,“這……這是沈家的一點心意,今兒是你出嫁的大喜日子,沈……沈老爺特意為您準備的。”
趙文宛略挑了眉梢,目光掠過了那‘一點’心意,又轉回了沈姨娘身上,“沈老爺客氣了,不過嫁妝一事,家裡已有人備下,若是送賀禮的該過了禮官,改明兒也好謝禮回去。”
“這……”沈姨娘一時嘴笨的說不出什麼來,沈家的人只交代了要送,可沒說人不收該如何是好,一下躊躇在了原地,愈發顯得侷促。
趙文宛瞧著,也不願在這日子生了不快,觀察了人一段日子倒是個老實的,偶爾流露的幾分懦弱,當和之前所說的經歷對得上,估摸著沈家原先也沒打算認這私生女,不過是瞧著定國公府後來好了,想借著搭了門路重修舊好罷了。
“沈姨娘也不用為難,這禮兒我會差人辦了,至於姨娘,只要記得你是我父親的妾室,侍候好老夫人和老爺才是你的本分,定國公府也不會虧了你去,何須惦念未養育之恩。”
沈姨娘猛地頓住,愣愣抬眸看向趙文宛,像是一時沒反應過來似的,直到外頭傳來喜婆嘰嘰喳喳的聲音道著吉時到了,趙文宛被簇擁著出了屋子,她才輕輕道了一句,“大小姐放心,宦娘明白了。”
臨到踏出門檻的趙文宛聽著這句,嘴角微彎,走了出去。
定國公府門前,鑼鼓震天,長長的迎親隊伍從街頭排到了街尾,十里紅妝煞是喜慶。街道兩旁站滿了圍觀的百姓,為睹六王爺的風采。
隊伍前面的一匹駿馬上,顧景行一身大紅喜服身姿綽約俊朗不凡,往日的冰山臉也被今日的喜慶融化,漾著稍許柔情。俊朗的眉眼之間,掩藏不住幸福的笑意,骨節分明的手勒著馬繩,馬蹄一步步優雅穩重地朝定國公府行去。
不多時,同樣一身華麗繁瑣喜服的趙文宛由喜婆攙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