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慌張,未見得木板上因著打翻桌子流淌的茶水,腳上又是一滑,再摔在地上,更顯狼狽了,一旁瞧笑話的各家小姐們,這回可真的忍不住禮教放聲笑出來了。
宮娥也尷尬的連連搖頭,扶著王雪鳶往後走,在最後一列重置了案幾,讓其坐在了最不顯眼的位置。
永平公主在竇太后那裡磨了一會兒兒嘴皮子,越貴妃瞧她越發沒個公主的樣子,板著臉色訓斥了兩句,不過是不疼不癢的,一會兒就開始詢問起她的身子來,永平自然說自個沒事,本也就是裝的。
晌午一到,宮娥們撤去點心茶水,穿梭席間端上美味佳餚,永平蹦跳跳的入了座位,對趙文宛嘻嘻而笑。
趙文宛對剛才永平“打臉”王雪鳶十分痛快,心中增了幾分好感,於是關切問詢:“公主不是身子不適?此間可好些了。”
永平依舊笑得燦爛,“早好了,所以就想出來熱鬧熱鬧。”她像是忽而想起什麼一般,好奇的問:“宛姐姐抽了什麼?”永平故意親暱的喊趙文宛,若說起來,也算是表姐妹。
“公主,姐姐她抽到了琴組,同我一般。”一旁的趙文熙插了話。
永平偏過去臉,蹙了蹙眉梢,好似不認識般盯著,好一會兒恍然大悟:“你就溫泉那天我絆了一腳中箭的那個。”
被當面提起那件事趙文熙面上訕訕一笑,本來不過是想與公主攀些交情,“公主厚愛,上回的賞賜太過……”
永平早就習慣的別人的奉承,於是也不甚在意,趙文熙話都未說完就已經興奮的扭過去身子與趙文宛說話,“竟然是琴,哈哈。六哥兒他一定要瘋了。”
趙文宛心中詫異,公主這興奮勁兒是打哪來的,又關顧景行什麼事?
好餓,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抬手動了動筷子,公主顯然還沒說完,“哎,宛姐姐一會兒再吃嚒,永平還有一件事想問問姐姐。”
趙文宛瞧著可愛的公主,心中為自個的腸胃叫苦不迭,無力道:“還有什麼事?”
永安雙頰飛上一抹紅霞,附在趙文宛耳邊悄悄說了些什麼。
趙文宛聽著黑眸愈發染上深沉笑意。
***
午宴持續時間並不太長,各家小姐端著架子小口用了幾筷子,陸續就有人吃好了,約莫半個時辰後,宮娥們開始撤去碟碗,又重新端上熱茶和瓜果點心。隨著比藝臨近,席間的氣氛更加緊張熱絡起來,對座的公子有相中的姑娘,也都期待的瞧著,暗暗秋波往來不絕於席間。
不久,宮人將“琴棋書畫”比藝的場地擺弄好,黎尚宮上前請示竇太后和皇后娘娘,太后笑著道:“開始罷。”
繼而就有宮娥領著各位姑娘們去各自的場地,作為評委的各宮娘娘也都在貼身宮娥攙扶下坐上了視線極好的位置。
男賓客們此間就可隨意多了,喜好哪組比藝自可去那裡瞧著,內侍跟在後面忙不迭的添置木椅。
跟著眾位美人去瞧“琴”這一組的男客們實在不少,趙文宛和趙文熙二人相貌出挑,一個美豔不可方物,一個楚楚婀娜婉約,一動一靜,相得益彰。別人瞧這趙家姐妹好似雲中花,水中月,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更是挑起了蠢蠢欲動的心思。
顧景行同封於修並排走著,這樣混在男客中自可抹去身份,讓趙文宛瞧不出來,一路有世家公子們巴結行禮,讓顧景行黑煞似的面孔嚇得並不敢多言。
趙文宛重新落座,轉著美眸尋找大哥,卻瞧著那邊男客是一陣騷動,不由的多瞧了幾眼,正好瞧見封於修及顧景行,便知曉了緣由,真就是個招蜂引蝶的,冷冷一眼掠了過去了。一直被當做六王爺的封某人實在覺得冤枉,替某人受了美人嫌棄。
趙元禮此刻才擠入男席間,朝著趙文宛微微一笑。一旁的趙文熙不敢再隨意探看,只是默默養神,期待奪得魁首,引得上座越貴妃的青睞。
陸續有被宮娥請出來的小姐按著規矩上場挑選樂器,悠悠揚揚的動人音律瞬間響起……
過了會兒人們的注意都被引到表演上,封於修衝著身旁的顧景行壓低了聲音道,“你若真的喜歡人家,這樣躲一輩子也不是個事。”
顧景行冷峻的黑眸一錯不錯地凝著趙文宛姣好的側顏,午後明麗的光線中,女子脖頸修長而美好,他靜靜的凝著,並未開口理會。
封於修撇撇嘴,隨即故作漫不經心的又道:“你也知這瓊花宴不過是個變相的相親宴會,席間好男兒多的是,你放眼瞧一瞧,那平南王世子盯著趙大小姐的眼神都如狼似虎了。”
顧景行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