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藥劑的大概配方,但是具體的君臣佐使則不得而知。還望孫老太醫與諸位郎中自行琢磨才是。”
顏鈞集聞言,不覺滿懷深意的看了薛衍一眼。
自薛衍被蔣悍所救留在軍中,先是弄出線裝書,獻上覆式記賬法,而後又制白糖,發明各色菜式,種種舉動皆使人眼花繚亂。其中更有令人拍案咋舌,驚為天人者。然薛衍仍舊雲淡風輕,不以為然。
可是今日卻在對待白藥藥方一事上如此慎重,可見這方藥劑的意義絕非薛衍口中那般輕描淡寫。說不得就是一味能傳承百年的上好方藥。既然如此,他亦要慎重對待。免得辜負薛小郎君一番盛情。
心思迴轉間,顏鈞集淡然笑道:“小郎君心懷天下,一片赤誠著實叫人汗顏。”
薛衍聞言,連道不敢。只聽顏鈞集繼續說道:“……孫老太醫醫術高明,妙手回春,有他在,小郎君但說無妨。縱然不能十分摸透這白藥配方,可琢磨出七八分藥效來,也能救我兒郎無數。某替軍中將士先行謝過小郎君。”
薛衍再次擺手搖頭,口中連連謙辭。他情商不高,面對顏鈞集這種身居顯位的高官也不知該如何應對,索性向孫仲禾的藥童討要紙筆,默下雲南白藥的配方,交給孫仲禾。
孫仲禾上身前傾,雙手接過,細細看了一遍。只見黃麻紙上墨筆楷書道:“散瘀草,苦良姜,老鸛草,白牛膽,田七,穿山龍,淮山藥,人參,草烏……”
其餘尚可,當孫仲禾看到草烏一味藥時,不覺頭痛皺眉道:“怎麼還有斷腸草?”
薛衍聞言,開口解釋道:“家師曾言,斷腸草雖然有毒,但是在治溫經散寒,祛瘀通脈的症狀上很有療效,想必這出方子的人亦是想到草烏的這一味療效,才大膽用之。”
孫仲禾聞言,沉吟半日,頷首應道:“少量的草烏入藥,確實有治療風寒溼痺的療效。只是這樣一來,我等在復原藥方的時候,就更要謹慎了。”
畢竟人命關天,可不是小事。
薛衍也覺得這件事情很麻煩。不過他穿越那會兒,雲南白藥的配方在國內仍舊是國家級保密處方。他手中的這些配方,還是美國人將美國市場上的雲南白藥膠囊詳細研究後,利用先進科技分析出來的所謂配方。其中還詳細列舉了一粒重五百毫克的膠囊中,究竟有什麼成分,且每個成分具體多少毫克。
不過饒是如此,美國也沒能真正復原我國的雲南白藥。可見這一方藥劑的保密性究竟到了什麼令人髮指的程度。
看著孫仲禾手捧藥方不斷撓頭的窘狀,薛衍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希望老太醫能夠人品爆發,儘早研究出這雲南白藥的配方罷。
且說孫老太醫正拿著藥方頭痛,一眾將軍們也吩咐麾下將士事無鉅細,且按薛衍交代的做。
眼見營內如火如荼,有人卻心下不滿,橫眉怒目冷哼道:“譁眾取寵,勞民傷財。在下不才,倒要問問薛郎君,倘若此舉無用,這浪費的錢帛藥材,又當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蟹蟹土豪大大八月桂花香扔了一個手榴彈,摟住麼麼噠(づ ̄3 ̄)づ╭?~
☆、爆發
第十三章
帳篷內,諸位將士陡然一靜。有人皺眉不悅,想替薛衍分辨。卻被身旁之人攔了下來。只見顏鈞集饒有興味的看向薛衍,想知其如何作答。
卻見薛衍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開口便道:“不提這些戰地救護的常識,只說薛某方才提及的烈酒蒸餾法以及白藥配方,無一不是價值連城之物。若非親眼看見營中將士受傷痛折磨於心難忍,薛某亦不會獻上此方。至於薛某所獻之法是否有益於受傷將士,倘若郎君不急,幾日後便可見分曉。”
一句話未落,卻見那隨軍郎中仍舊咄咄逼人的道:“小郎君舌燦生花,在下佩服。可在下的問題是倘若這一應舉措沒有效驗,卻浪費這些錢帛物力,又當如何?”
薛衍聞言,定定的看了這郎中一眼。但見那人年紀在而立至不惑之間,頭裹幞頭,身著淺青色圓領缺胯袍,闊臉橫腮,鼻細面挺,蓄著短短的山羊鬚,印堂紋路十分混亂。
相書上說這樣面相的人最是死犟執拗,跟這種人講道理,通常是說不通的。
那隨軍郎中眼見薛衍只顧打量他,誤以為薛衍被自己質問的啞口無言。洋洋自得道:“薛郎君小小年紀,只在海外藩夷之國呆了幾年,就不識中原之大。實在可笑。某看你那師傅亦是才疏學淺,只不過學了些奇淫巧計,便自命不凡,生生忘了孔孟之道。小郎君既然親眼目睹令師下場,就該引以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