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路過的大姑娘小媳婦朝他拋媚眼、故意在他跟前丟帕子,他都置之不理。待得見朱福出來了,他則舉步迎上來,笑意盈盈的。
朱福見到他,也立即跑了過去,嗔道:“你怎麼來了?怎麼沒在看書?”
見她額頭上有汗,汗溼了的髮絲貼在耳鬢,沈玉樓抬起袖子來替她擦汗。
而後溫柔笑道:“滿腦子都是你的身影,哪裡看得下去書,我怕再多幾個時辰見不到你,就會又尋不到你人了。”
“你盡瞎說!”朱福才不理他,狠狠瞪了他一眼,越身就要走。
沈玉樓輕輕牽住她手,跟上去笑著道:“福妹妹,你有時間嗎?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去。”
“我很忙的,沒有空,眼瞧著就要進京去了,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呢。”朱福一直悶頭快步往前走,無奈手卻一直被某人緊緊攥住,掙都掙不掉,只能放緩了步子來,一邊等他一邊回頭道,“玉樓哥哥,說起來,明年你高中之後,會留在京城做官嗎?”
沈玉樓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兩人也還不是夫妻,不能有過分舉動,便只道:“阿福,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咱們好好說話。”說罷,便捏著嘴角吹了個口哨,很快,烈焰便聞聲跑了來。
“烈焰?”朱福一驚,“你要帶我去哪兒?”
話音才落,人已經被一雙有力的手掌託到馬上去了,而後便天旋地轉起來。
正是秋風颯爽的季節,松陽縣城外,一眼望去橙黃一片,家家戶戶都在割稻子。
出了城,似乎連風中都飄著淡淡豐收的清香,朱福見他不說話,索性也不再多問,只舒服地窩在他懷中,輕輕闔上眼睛休息。
過了會兒子,馬速漸漸減慢,朱福才將睜開眼睛。
是一個山坡,山坡前面有一條小河,河水緩緩流淌,襯著碧藍的天空,竟然格外好看。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朱福覺得這裡視野好,藍天白雲,又有暖暖的日光灑在身上,舒服得很。見沈玉樓拴好烈焰,朱福湊過去道,“這裡沒什麼人,你費勁心思帶我來這裡?是不是動了什麼心思?”
沈玉樓攬著她坐下來,只將整個人都擁在懷中,輕聲道:“福妹妹,你方才問我,若是高中,是否會留在京城中做官。我想與你說,若來年真的高中了,我會選擇回家鄉來。就算不是在松陽縣,周邊的州縣當官也可。其實我並沒有多少功利心,我只是想與我心愛之人攜手到老。阿福,只要你能夠永遠跟我在一起,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朱福一直低著腦袋,眼眶忽然就溼潤起來,她再一次悶聲道:“玉樓哥哥,如果是以前的我跟現在的我站在一起讓你選的話,你會選擇誰?不要說什麼‘只要是你我都喜歡’的話,我就只想問你,在你去金陵前的那個阿福,和眼前的這個阿福,讓你選,你選誰?”
見她問得認真,沈玉樓倒是怔愣住了,笑道:“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我不少遍了,怎麼到了如今還在糾結?”
“那你選誰?”朱福再次認真地問。
沈玉樓笑得溫和:“是現在的你,雖然有些小脾氣,可是我喜歡。”
朱福輕輕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話,只是軟著身子輕輕靠在他懷中。
“阿福,你怎麼了?好像是有心事。”沈玉樓覺得懷中的人有些不對勁,關切道,“若是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便與我說,我替你解決。”
朱福使勁搖頭:“沒有什麼不開心的,只是想著馬上要離開這裡,有些不捨得罷了。”
“離開只是暫時的,只要你想,咱們隨時都可以回來。”沈玉樓安慰。
朱福輕輕“嗯”了一聲,忽然想起那日有人僱人刺殺沈玉樓的事情,連忙問道:“對了,那日咱們回松陽縣的路上,有黑衣人慾要殺你,那些都是什麼人?你可查清楚了?人不揪出來,總是不放心。”
說起這個,沈玉樓嚴肅起來道:“先是請趙兄幫忙查探了,卻是沒有尋到任何蛛絲馬跡,又來子瞻來信問我何時進京,我便順道說了那件事情。子瞻回信說已經著人幫我查了,一旦查出什麼來的話,一定會給我來信。”
朱福道:“姐夫查不到,說明想要刺殺你的人官位比姐夫高,勢力比姐夫大。不過,謝三爺是京城璟國公府的公子,只要他願意查的話,定然可以查出真相來的。”又道,“對了,我在想……你還記得之前咱們在湖州省城見到的那個沈公子嗎?他也姓沈,不論身形容貌,都與你相似,說不定,這件事情倒是與他有關。”
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