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煌伸出手輕輕的撫摸床上的蘇綰的臉頰,溫柔寵溺,低低沉沉的聲音響起來。
“璨璨,也許我們就是那種命中註定在一起的人,所以才會有一開始的一幕,我一直以為我對你的感覺是因為我們有了那種關係的原因,但現在我知道了,我喜歡你,璨璨,不管是你的缺點還是優點,我都喜歡,我喜歡你鮮活的活著,還有感謝你一開始挑上了我,若不是這樣,我的生命是一片死寂,但是現在我的生命中有了鮮亮的顏色。”
蕭煌停了一下,眸光越發的溫柔,笑意慢慢的渲染到他的臉頰上。
“可是璨璨,我們的關係那麼僵,你說該怎麼辦?”
說到這個,蕭煌有些苦笑起來,現在他終於弄明白自己之所以總是無故的發火,對璨璨使冷臉色,那原來只不過是吃醋,原先他只以為這是心中不舒服的原因,因為璨璨明明和他在一起了,怎麼還和別人那麼好呢,但現在他完全的搞明白自己的心境了。
所以先前救了璨璨後,他率先離開了,因為還沒有完全的調整好心態,但現在他已經完全的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了。
蕭煌伸手握住床上蘇綰的手,溫聲軟語:“璨璨,我喜歡你,所以你逃不掉了,這一生你只能待在我的身邊。”
蕭煌說到這個,只覺得他的生命也有美好的一面,光是想到,他便覺得心中一片柔軟。
房裡一片安靜,溫馨暖人,蕭煌執著蘇綰的手,溫柔的看著她,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陪著她。
玉瀾院。
主房裡,安國候夫人江寒煙,臉色蒼白,曾經的滿頭烏絲變成白髮,面容說不出的憔悴,往常嫵媚的大眼裡,一點神采都沒有,仿若一潭死水一般,她歪靠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樣子,和死人差不了多少,她現在完全是心死了。
她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從自己還是文信候府的姑娘時想起,那時候的她是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後來因為母親早逝,所以她進宮陪在太后的身邊,每日戰戰顫顫的陪著小心,日子十分的煎熬,直到後來她撞上了宣王,少年丰姿玉色,心地純明,看她愁苦,時不時的幫她開解心結,而且總是在不知覺的地方護著她。
這使得她少女的心暗暗的生了情絲,一顆芳心盡數的落到了他的身上,本來她以為自己只是悄悄的戀慕他的,可是誰知道後來少年竟攔住了她,對她訴說了一腔的愛慕,她又喜又羞,自然而然的接受了他。
本以為從此後過上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誰知道一道聖旨卻打破了這一切,她愛的人被先帝爺給攆進了曲陽,而她卻懷了孩子,為了孩子,她只能選擇一個男人嫁了,為了他,這麼多年她都沒有讓安國候蘇鵬碰自個的身子,她一直想得很美好。
待到他功成名就之時,定然不虧於她,何況她還替他生了兩個兒女,他和她的情意沒人可代替。
可是到頭來呢。
江寒煙想著前塵舊事,眼淚漣漣,心中絕望不已,那個她深愛著的人,不知何時早已不愛她了,可她還在痴痴傻傻的等待著,人生最大的悲劇莫過於此了。
可是讓她最絕望的還是自個的女兒,竟然愛慕上了自己的爹,還對自個的爹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不僅僅那樣,女兒還因此恨上了她,哪怕就是知道她病了,她一次也沒有來看她。
江寒煙想著,淚水流得更兇了,她倒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這是老天在懲罰她嗎?
她知道自己現在病了,病得很重,她也知道自己為什麼病。
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太后怎麼會放過她,所有牽扯上她兒子的事情,她都不會放過的,這一點她早就知道,她一直是心狠手辣的人啊。
江寒煙痛苦的笑了,她在等,等蕭哲,這大抵是她最後一次見他了,臨死之前見他一面,想來他不會絕情到不來見她吧。
江寒煙心裡念頭剛落,門外有細微的響聲起,有人影從窗外飄然而進,眨眼的功夫落到了房裡。
來人正是宣王蕭哲,蕭哲望著床上滿臉痛苦的江寒煙,明明只是三十多歲的人,可是現在的她就像一個年老垂暮的老婦,他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先是兒子的死,然後是他的絕情,再是女兒的不原諒,一個人有多少精力去承受這些呢,就是鐵打的人也承受不了的,所以她才會這樣的憔悴蒼老。
“寒煙。”
“蕭哲你來了。”
江寒煙眸光溫柔的望著蕭哲,看著他依舊不變的容顏,似乎回到了少女時期最美好的時光,那時候的他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