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云溪一聽頓時腦中發懵,沒想到雲飛得的還真是蕁麻疹,看來那藥果然是何光的給的不錯,他那時就診斷出雲飛得的不是麻風病了,可是,這麼大的事他為何不告訴老夫人?
“能確定,去年我去給令弟診病的時候,最初也是診斷為麻風病的,診斷完後我問了那兩個照顧另弟的下人他這病有多長時間了,那兩個下人說以前不知道,不過,從他們來到這裡也有三個多月了,我不禁心中起疑,若是那兩個人和他在一起那麼久的話,也應該早被傳染上了,可是他們卻安然無恙,這就說明他得的不一定是麻風病。
我在給那兩個下人診過脈後,更加斷定他的病不是麻風,因為我當時也害怕傳染,所以診脈的時候也沒有直接接觸他的面板,是用絲線搭在脈搏上診的脈,之後我又詳細的給他診斷了一遍,終於得出結論,他的病只是和麻風很類似的蕁麻疹,並不是真正的麻風。”
何光將當時他給納蘭雲飛看病的詳細情形都講了一遍。
“那…既然是這樣,當時何大夫為什麼不告訴老夫人?若是當時您告訴老夫人,那我弟弟…他可能就死不了了。”
納蘭云溪心中的那種抽痛感又上來了,果然,一切都和她心中的懷疑一模一樣,她寧可到最後證明雲飛得的真的是麻風病,也不願相信這是一個陰謀,是被故意誤診而令他慘死的陰謀。
“哎,這件事,是老夫這輩子人生中唯一的一個汙點,每每午夜夢迴之時我便會想到那孩子的慘狀,瞬間就會汗流浹背,不得安寧,只要見過那孩子的人,估計都不會安生…”
提起雲飛,何光也不隱瞞,絮絮叨叨的說起了他當時的一些情形,聽得人心驚肉跳,最後才嘆氣道:“不是老夫人不肯告訴老夫人啊,而是當時侯夫人硬說是御醫診斷出二公子的病情,說老夫只是個民間赤腳大夫,如何能和御醫比?她不僅不讓我將這事告訴老夫人,還差點將我打了一頓,最後我心中也懷疑也許是我誤診,畢竟御醫可是給皇上看病的人啊,他的診斷也應該是準確的,我沒辦法才悄悄的給了那林順一瓶藥膏,讓他死馬當活馬醫,偷偷的給他塗抹藥膏…
我那藥膏是專治蕁麻疹的,我本想著林順夫婦若是好好給他上藥的話,病情說不定會好轉,只要病情出現好轉,就能證明我的診斷是對的了,而侯府也一定會再來請我去為他看病,可是…沒想到後來聽說二公子竟死了,我心灰意冷,後悔莫及,關了百草堂,想去民間雲遊,就安心做一個赤腳大夫,誰知又被榮王府請了回來……”
何光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最後長吁短嘆一番眼睛裡滿是後悔和惋惜。
“哼……”燕回突然出聲怒氣衝衝的哼了一聲,不知道是為納蘭雲飛惋惜還是氣氛何光沒有救下他。
“世子息怒,這件事的確是老夫當時想岔了,若是老夫當時就置疑太醫的診斷,想必也不會有那樣的結果。”
何光看了燕回一眼,見他滿面怒氣,知道他一定是感到氣憤,忙開口說道。
“何大夫,現在雲飛已經死了,說什麼都不可能將他再救活了,若是我請求你和我去一趟安寧侯府,將這件事當著老夫人和侯爺的面說出來,你會不會答應我?”
納蘭云溪聽完這件事後心中只是驚痛難以自抑,這結果和她料想中基本差不多,她就知道侯夫人絕沒那麼好心,想必那御醫也是她賄賂好的吧,想到這裡,她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若是世子身子無礙,那老夫願意跟三小姐去安寧侯府向所有人說明這件事。”
何光心中本來就愧疚,他醫術高超,行醫多年兩袖清風,一直秉承著救死扶傷的原則,專給窮苦百姓看病,唯有給納蘭雲飛診病的那一次令他痛悔終身,一輩子行醫被染上了這麼一個汙點,此時若是能為他再做點什麼,他本人自然是十分願意的。
“好,那就請何大夫明日一早去安寧侯府吧,一切我自由安排。”
納蘭云溪此時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今天回去之後她就會做一番安排,待明日便要侯夫人露出原型,看看在她這寬和慈善的外表下,隱藏著的是一個多麼狠毒醜惡的靈魂,就是明日,定要將她的本性扒出來,讓她暴露在陽光下,讓整個侯府的人看清她這個史上最毒庶母是如何煉成的。
“三小姐但有差遣,老夫定傾力所為。”何光對於納蘭雲飛的事本來就心存愧疚,如今但能彌補一分他變便能心安些,所以對於納蘭云溪的要求滿口答應。
“好,云溪今日來此的主要目的已達成,王妃,世子,等云溪處理完這件事,便來給世子動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