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殺光,他們將我弄成了什麼樣子?你可知道?”
那人聞言陡然又激動起來,說出來的話也冷冰冰的,似乎有滿腔仇恨積壓在胸間無法發洩出來。
“你若不肯聽勸,那你命不久矣,也許哪一天,你在再一次虐待他們的時候便一下子猝死。”
納蘭云溪這樣說並不是危言聳聽,眼前之人得的病是風溼性心臟病,這種病在心臟類的疾病中還算比較輕的,一般來說不用開刀動手術,只需要藥物配合食療慢慢的調理,三五年後便可基本治癒。
這種病的治癒機率較高,主要還要看病人自身的協調,他若是能按照自己制定的方案配合治療,她就有信心能治好她,她若不肯配合,繼續用這樣變態的虐待方法發洩心情,那她離死也就不遠了,因為風溼性心臟病很容易猝死。
她這樣在虐待仇人的過程中,心率高度紊亂,心跳加速,情緒波動大,最容易的便是猝死。
“以後,堅決不許你再派人去找人來虐待,若是你還不肯聽我勸,那我便將你用鎖鏈鎖起來。”
齊逸聞言果然提高聲音對那人喝道。
“這,逸兒,難道你不為我報仇了?你忘記我曾經遭受過怎樣的對待了麼?我不報仇,也活不下去。”
那人突然歇斯底里起來,用手抓著頭髮,片刻間便將自己的頭髮抓亂了,一頭黑髮散亂的披散開,散在肩膀上,他哼哼唧唧的說叨了半天,突然用手在自己的臉上抓了起來。
“你發什麼瘋?我都勸了你多少次了,你總是不聽,你的真正的仇人早就不在了,就算你殺光了其他人,又有什麼用?我可以替你背黑鍋,可以什麼都縱著你,找到你的那一日我便曾經發過誓,此生再不讓你受半點哭,所以你做了那些事,我也只是自己心痛難過而已,也可以理解你,可是,如今,你還不肯收手麼?這樣下去何時是個頭?”
齊逸見她在自己的臉上亂抓,頓時也有些激動起來,看著她急急說道。
那人卻手中不停,抓了幾把之後,突然手上使勁,用力一扯,居然從臉上扯下一張人皮面具來。
納蘭云溪看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怪不得這人的臉色如此白,原來是戴著人皮面具,想到逍遙子的傳聞,他不僅是鑄劍大師,還是易容高手,也就不奇怪了,齊逸的易容術自然也是不差的。
“啊…”縱然見過很多可怖的屍體和身患疾病的病人,納蘭云溪見到面具低下的那張臉孔後還是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只見面具之下的那張臉,分明是一張女子的容顏,只是那臉上密密麻麻的佈滿一個一個交叉的短小的疤痕,整個臉孔除了眼睛完好無損之外,其餘的地方都是傷痕,而且臉上大概因為長期帶著面具起了細密的疹子,看起來令人毛骨悚然,脊背發涼。
怪不得她會如此性情乖張,將人虐待成那樣,到底是有怎樣的過去,遭了多大的罪,才讓她成了這般模樣?
一個女子最重視的便是自己的容顏,容貌損毀成這樣,哪個人心裡能不扭曲,能不做出那種變態的事來?
納蘭云溪覺得自己好像也能瞭解她了,對於她虐人的事好像也沒那麼的憤怒排斥了,果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任何事都是有前因後果的,而她和齊逸的關係到底又是怎樣的?
“你是逸兒第一個帶到這裡來的陌生人,而且還是個女子,可見他心中是極其喜愛你的,否則也不會將瞞了別人好多年的事這般輕易的就暴露在你的面前,你看看我的臉,這張人不人鬼不鬼連屋子都不敢出,只能每天窩在這陰暗的屋子裡自憐自艾,感嘆自己淒涼的一生,如此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若是不能將曾經害過我的人都懲治了,我如何還能活得下去?”
那人指著自己的臉一字一句的向納蘭云溪說道。
納蘭云溪聽到她說齊逸必定極其喜愛她臉色一囧,忙扭頭悄悄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面無表情,並沒有注意到那女子方才的話,才又轉過頭來。
“你是說,你虐待的那些人,都是你的仇人?”納蘭云溪不由得有些驚疑的問道,她心裡對她的身份也越來越好奇了。
“自然,你以為,我會平白無故的去虐待陌生人麼?”
“好了,總之,以後不許你再去和別人尋仇。”齊逸突然開口堅決的說道。
“逸兒,我說過,我做不到。”那女子也倔強的回道。
“如果,我可以將你的容貌恢復,我是說,如果我可以令你臉上的疤痕全部消失,還你一張乾淨的臉,你會不會和我配合,好好治病,從此不再向人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