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死前有過劇烈的掙扎,而且她的指甲縫裡有這個……”
納蘭云溪說著拿出一塊小小的碎布片,只有指甲蓋大小,那布片是芙蓉色的錦緞,她捏在手中讓幾個姨娘一一看了一遍,有幾個人臉色當即就變了色。
“而且,勒死人是需要很大的力氣的,就你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只懂得勾心鬥角的外表柔弱內心狠毒的弱女子們,若是將她勒死的話,手必然會受傷,所以,事到如今,也不用我再向你們說明兇手是誰了吧?”
納蘭云溪說完眼神定定的看向洛姬和錦姨娘,還有被蓮姨娘當做至交好友的初夏,最後才將目光定格在丫環青杏的身上。
幾個姨娘被她的目光掃過,洛姬和錦姨娘已經渾身顫抖,納蘭云溪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著,又過了片刻,幾人終於承受不住,齊齊跪了下去。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夫人就算想為自己脫罪也不能將蓮姨娘的死因推在婢妾的身上啊,夫人話說得不明不白,婢妾心裡不服啊。”
洛姬此時不僅身子顫抖,連說話的聲音也微微顫抖著,徑自為自己辯駁。
“我都說成這樣了,你還覺得不明不白?還要我到蓮姨娘的屋子裡去找你的罪證麼?你今兒穿的這大紅色的衣裳好亮眼哪,大膽賤婢,你難道不知道這大紅色只有當家主母你能穿麼?但憑這一條,我便能治你的罪,將你亂棍打死。”
納蘭云溪並沒有點名,這洛姬便先為自己開脫,這智商也真是捉急。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洛姬頓時磕下了頭去,嘴中不停的求饒。
“昨日時誰穿著芙蓉色的錦緞,我一問之下便知是誰,你還不認罪麼?這麼鮮豔亮眼的衣裳恐怕也是你最愛的吧。”
納蘭云溪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就將那布片兒拋到了洛姬的面前。
“流觴,將錦姨娘手上纏著的帕子拆下來,看看她的手心處是不是有一道長約兩寸的口子,虎口處的深一些?”
納蘭云溪準頭吩咐了流觴一句。
“是。”流觴答應了一聲,不等錦姨娘反抗,便一把抓住她的右手將她手上裹著的帕子扯掉,仔細看了一眼,她的手掌中,從虎口處起,至中指和無名指處止,果然有一道長約兩寸的口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勒過似的。
“夫人,果然和你所說的一般無二。”
流觴對納蘭云溪點了點頭,然後一把將跪著的錦姨娘推開。
“哼,待我先進屋子裡檢視一番,出來再將你們合謀勒死蓮姨娘在將她吊上去,偽裝成自縊的樣子,嫁禍到我身上的經過詳細告訴你們。”
納蘭云溪光檢驗蓮姨娘的屍體,便發現她並不是上吊而死的了,而是被人先勒死之後才吊上去的,所以,她方才才挨個兒問幾個姨娘蓮姨娘平日裡的為人品性,和大家相處得如何,果然就憑著這些便能推斷出來她的死因了。
她說完話後便又走進蓮姨娘的屋子裡,這一回沒用多久,她便走了出來。
出來後她坐在椅子上,看了容鈺一眼,才做最後的結案陳詞。
“如你們所說,蓮姨娘平日裡張揚跋扈,喜愛到處顯擺炫耀,還經常以國師的寵妾自居……”
納蘭云溪一邊說一邊留意著眾人的反應,她剛開口說了這幾句話,便看到有幾個姨娘面露驚異的神色,她不由得暗道看來猜對了,一切屬實。
“她不得人心,一日兩日你們或可忍得,可是,日子長了,你們便忍不得了,到最後發展成人人厭惡,不願和她來往,可是,她就算被大家這般嫌棄討厭也不自知,因為,她其實就是個大嘴巴,什麼事過去了就忘了,心裡並不記仇。
你們在國師府內院整日穿金戴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過著安生日子,雖然國師並沒有見過你們,但你們覺得國師既然肯這麼大方的供養你們,日後必然也會慢慢的寵信你們,可是,你們等了這麼些年,等來的卻不是他的寵信,而是他即將大婚的訊息,或許你們提前打聽過,知道國師娶了的是我這沒有身份背景的侯府小庶女,所以便覺得國師眼光太差,連我這般的人都能瞧得上,那你們的機會也便更大了。
同時,你們的心裡並不服氣我,所以,便暗中合計著要在國師和我大婚之日或者是大婚之日你們向我敬茶的時候給我一個下馬威,只是,我和國師大婚當日卻不是在府中成的親,因為一些事情我們去別處成了親,這就讓你們形成一種錯覺,興許國師根本不看中我,娶我或許是因為什麼目的,所以,你們的膽子便更大了,準備在我和國師回府的時候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