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吉時到了,才能揭蓋頭,現在還不到時候。”
空氣中隱隱傳來一絲輕笑,還帶著些戲謔,容鈺好像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所以向她這般解釋道。
“這也要等吉時?這…我頭上的這幾斤珠寶快將我的脖子壓斷了,你先將這東西給我拆下來啊。”
納蘭云溪最害怕這麼幹坐著等待,聽他說吉時還未到,也不知道還要頂著這東西再坐多久,登時急急的將這番話說出來,表明她不是急著要讓他揭蓋頭,不是急著要和他洞房,而是她要卸妝。
“這一整天都等了,還在乎這點時間?雖然不得已我們只好先躲在這裡成了親,但一應禮節可一樣都不能少,乖,再忍耐一會兒,我這裡已經備好了酒菜,一會兒揭了蓋頭,就讓你吃東西。”
容鈺自己坐在桌子邊,隔著蓋頭看著納蘭云溪,見她小腦袋搖搖晃晃似乎想把那蓋頭搖下來似的,不由壓低了聲音,有些好笑又安撫著她再等等,他費勁心思才娶來的小妻子,自然方方面面哪兒都不能太過粗糙了,該有的程式該走的禮節一定要半點不落的完成,否則,他那強迫症心裡不會安生。
至於自己哪來的強迫症心裡,他也說不清楚,反正他就是知道自己有強迫症這麼個毛病,就和他腦海裡原本就有的軍人作風是一樣的。
“酒菜?”
納蘭云溪聞言頓時振作了,頭也不搖晃了,本來她還想著這蓋頭要是自己掉下來那可怨不得她,所以就搖了幾下,看看它會不會掉下來,聽了容鈺的話她頓時吞嚥了一口口水,今兒一整天了從四更天就起來到現在她還沒吃一口東西呢,恰在此時肚子也很配合的“咕嚕咕嚕”響了起來。
靜謐的房間中突然不和諧的響起幾聲響亮的聲音,打破了原本的安靜,待納蘭云溪反應過來是自己的五臟廟在嚎叫,還被容鈺聽了個正著,頓時大囧,她差點就不顧一切掀了蓋頭用被子籠著頭裝死。
“咳咳,這個……”半晌後,見容鈺那邊也沒什麼動靜,他並沒有笑話她,納蘭云溪才支支吾吾著想要解釋一下。
“辛苦你了,今兒累了一整天餓壞了吧,乖,再一炷香的功夫就可以揭蓋頭了,要不,我先餵你吃兩口?”
容鈺並沒有笑話她,聽到她肚子叫的聲音反而有些心疼,這一整天到現在還沒吃飯也真是難為她了,他說了一半的話想要勸她再忍耐忍耐,又不忍她餓成這樣子,所以後半句話就成了他要先喂她吃兩口東西的話,即使這樣,他仍然死板的遵守著要到了吉時才揭蓋頭這個禮節,不肯有絲毫的疏忽。
“哎呀,這東西跟三座大山似的壓在我頭上,我怎麼吃,算了,反正也餓過去了,就再等等吧,對了,你和我說說話,時間就過得快了。”
納蘭云溪聽了他的話搖了搖頭,要他喂她,她可吃不下,還是忍著吧,反正肚子都響過了,窘也窘過了,也不急於這一時了,如今還不到入夜,想來他堅持要等到吉時再揭蓋頭,是想等著時間再晚點吧。
這裡連賓客什麼的都沒有,也不知道國師府那裡他是如何安排應對的,若是在國師府的話,她恐怕要枯坐到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等他待完賓客才行,所以,現在想想,也就覺得平衡了,而且今日的事她還有好多疑問呢,剛好讓他給她詳細的講一下好了。
再有,她發現她對容鈺真的是關心太少了,如今她都和他拜了堂,正式成了親,她對他的府中人口狀況,財務狀況,以及他的身份背景親族朋友還沒什麼瞭解,這對於她來說是非常不利的,既然如今已經正式嫁給他,那以後她想過什麼樣的日子以及能過什麼樣的日子,以上那些情況就必須得了解得清楚些才好。
“恩,說什麼,你問,我來回答。”
容鈺應了一聲,柔聲說道。
“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燕回怎麼突然要來揹我上花轎?”
納蘭云溪想了想就從燕回的事開始問起吧,他送她上花轎的時候她可是將容鈺和他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容鈺說謝謝燕回,那就說明這件事和他是有關係的。
“沒什麼,就是想著你沒有兄弟送親,所以才臨時想到他,之前我修書一封給了燕世子,說了你的情形,想讓他認你做義姐,他很快就回信說可以,所以我便讓他今早去侯府送你的。”
“ 哦,可是,他身份尊貴,而且我現在的身份又尷尬,皇上那邊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我和他若是有了這樣的名分豈不是連累了他?”
納蘭云溪暗道果然是他的手筆,她覺著憑著容鈺的心思手段,他讓燕回認自己為義姐肯定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