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齊逸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
“呃,那,好吧,這樣也好,讓衙門的官老爺來辦理,更有說服力。”
納蘭云溪點了點頭應道。
“嗯,此事你我都是看客,你坐在我身邊吧,就等著你們幾個出來呢。”
容鈺伸手指了指他旁邊早就擺放好的一張椅子,納蘭云溪聞言點了點頭,坐了下去。
裴芊芊和蘇瑾還有齊逸大概也沒想到國師居然會整出這麼大的動靜,出門後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在原地站了半晌後才緩過神來。
周圍已經圍了一群百姓,起初他們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漸漸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看著眼前這陣仗像是要當眾審理案件的樣子,所以便都有了興趣,紛紛的交頭接耳議論著。
此時棠下跪著的是一男一女,都穿著囚服,而隊伍的盡頭站著一男一女,男的英姿勃發,氣勢非凡,女的嬌柔明媚,長相妖嬈,那女的納蘭云溪在安親王府見過正是將軍夫人裴夫人。
她此時渾身顫抖著,手中捏著一塊帕子不停的在擦拭額頭上的汗水,雖然衣著端莊,但細看之下,雙眼紅腫,狼狽不堪,裴將軍站在她身邊神色冰冷,看都不看她一眼。
裴凌一眼看見裴芊芊和蘇瑾,面色一變,定定的看著她們,嘴唇動了動卻終究沒有說話。
“大哥這些年一向可好?小妹這廂有禮了。”
裴芊芊隔著人群遠遠的向他福了福,客氣而有禮的施了一禮,一點也不像多年未見的樣子。
“芊芊,瑾兒。”裴凌愣了半晌終究還是走向裴芊芊三人,然後在她們面前站定,語聲痛苦的說道。
“哼。”蘇瑾冷哼了一聲,並不搭理他,只是轉過了頭去。
“芊芊,當年,是大哥錯怪了你,你……”裴凌一句話說出,卻又覺得這話著實太過單薄,一時怔怔著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大哥今日來此是何意?”裴芊芊此時心中也是波濤洶湧,畢竟裴凌自小疼她,當年將她趕出將軍府也是事出有因,所以頓了頓還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芊芊,瑾兒,當年的事都是我錯了,我今兒來此是向你們負荊請罪來了。”
裴凌說完便將身上的外衫解開,露出了背在裡面的荊條,前膝一屈彎了下去。
“我已經查明瞭當年的事,當年是清婉給父親和母親的藥裡下了慢性毒藥十日紅,才令她們相繼離世,我也查明這本是清婉當年的一個計謀,目的便是讓我遷怒瑾兒,將他休棄,可憐我被這惡毒的賤人欺瞞了這麼多年方才得知真相,而且害得逸兒有家不能歸,我真是罪該萬死……”
裴凌深深的看了一眼蘇瑾,眼中有著灼痛,然後又疼惜的看向裴芊芊,懊悔、傷心、失落種種心事全部凝聚在目光中,有一種毀天滅地的焚天之怒。
裴夫人見裴凌如此,早就知道今日自己必死無疑,在他說出那番話後便顫抖著身子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心灰意冷的任由冰涼的地板上傳來的冷意穿透她的身子。
一個身穿朝服的官員走上前來,在裴凌面前低低的說了幾句話,裴凌點了點頭他便轉了回去,命衙役拿出一卷供狀來,緩緩展開。
“本官今日來這裡也不是審案的,案子本官早已審問清楚了,下面跪著的這二人便是當年裴老將軍夫婦被害死的幫兇,而真正的主謀……卻是裴將軍如今的夫人李清婉。”
京城府尹劉大人手中拿著一卷供狀站在臺上大聲的對周圍的百姓說道。
“什麼?”
“啊……”
人群中頓時響起了無數聲抽氣和嘶嘶聲,而且人們齊齊將目光凝聚在李清婉的身上,如看怪物似的看著她。
而此時的李清婉早就哭幹了眼淚,再也不復往日的雍容華貴,端莊貴婦的模樣,只是呆愣的坐在地上,眼神呆滯的看著自己前方一尺遠的地方。
“當年將軍府裴老將軍和老夫人因故生病後,纏綿病榻,久治不愈,御醫開了方子後,當時還不是將軍夫人的李清婉侍奉二老湯藥之時,偷偷的將藥方拿到外面的藥鋪買回來藥材,又命自己的貼身丫環迎香偷偷的將十日紅慢性毒藥下在藥中,所以二老的病一日比一日嚴重,不久之後便撒手人寰……”
“如今當年的涉事之人平安堂藥鋪的掌櫃和被李清婉當上將軍夫人賣去青樓的丫環迎香也都已找到,便是堂下跪著的這二人,而且他們也都已驗明正身並將當年之事供認畫押,本官今日來便是要當著百姓的面將這東陵第一位陷害公婆的妾室捉拿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