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提起天下之大,沒有她的容身之處,那她便將這件事忘記了,這事是當年秦玉蓉見她的時候告訴她的,她有一隊自己的親衛軍,非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得動用,當年她就是亡國之時都沒有動用那支軍隊,卻將他們留給了納蘭云溪,其實她心中懷疑過那支軍隊是否存在,也質疑過秦玉蓉當年為何不動用那軍隊,只是如今她人已不在,所以也無從查證了,無論是否屬實,她都要將這件事告訴她。
在她臨走之前,她要將自己知道的事事無鉅細的全部告訴她,也算全了她這一生對上官清的情意,也算沒有辜負當年秦玉蓉待自己親如姐妹的情分,還有她將納蘭云溪視如己出,勝過自己親生兒子的母女之情,雖然她這一生就是個悲劇的存在,卻也終究不負任何人。
“娘,原來這手鐲還有這個作用?不過,我表示很懷疑,若真的是這樣,那當初大堯國面臨被毀滅的危險,為何她都沒有動用這股兵力?想來,這股兵力應該是很強悍的吧。”
納蘭云溪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她當即便向裴芊芊提了出來。
“是啊,這也是我疑惑之處,不過,當時我見秦皇后的時候,因為時間緊急,也沒來得及細問,她只告訴了我這些,想必這個秘密連東陵皇帝和燕翎都不知道,否則,燕翎既然退婚,就算想盡辦法也一定會要回這鐲子,而他卻沒有強行要這鐲子,那就說明他並不知道此事。”
裴芊芊也點了點頭,對納蘭云溪提出的問題表示贊同,但這個問題她也無解,至於到底有沒有這支軍隊,當年為何大堯亡國之時沒來支援,恐怕只有等納蘭云溪找到寶藏,找到這支軍隊之後才能知道詳情了。
“哎,娘,如今,侯府也再也沒我的立足之地了,納蘭雲朵和雲煙出事之後,她們二人心中必然很死了我,還有侯夫人和許蘭芝,她們也一定會想方設法陷害我,我現在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先嫁給國師了,至於他到底有什麼目的,想來也和那鳳星有關,職能待我過去之後再慢慢向他探問了。”
納蘭云溪一時覺得自己陷入了僵局,如今她的身份尷尬,還沒有暴露,令整個東陵都知道,但是,總有一天,她的身份會曝光,而她此刻也絕對不可能像個普通人似的過平凡的生活了,今日之後,她身上揹負著的便是整個大堯的復國之責和父母的不共戴天之仇了,她註定和東陵還有東陵的人是敵對的關係,所以,她和容鈺即使成了親,可能有一日也會走到對立的一面。
“云溪,你休息一下吧,好好想想今後的事,如今即使你出了安寧侯府,入了國師府後也必然不會太平,你記住,你親爹孃和娘這一生唯一希望的不是你為他們復仇,也不是要你必須復國,這些事都順其自然便好,他們和我唯一希望的便是你能保全你自己,什麼時候都要以自己為第一,不要你為了那些責任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你知道了麼?”
裴芊芊說了這麼多,其實都是為了最後這句話,無論是上官清還是秦玉蓉,他們都不希望自己的唯一的孩子窮盡一生都為自己報仇,或者去復國,揹負這樣不大可能的責任,這不是他們所願,也不是他們心中所想,他們唯一的願望是希望納蘭云溪能夠活著,能夠幸福的生活下去,彌補他們的遺憾。
“是,我知道了娘,我會好好記住你的話的。”
比起那對自己從未見過的親爹孃,納蘭云溪對裴芊芊的感情更加深重一些,也因為憐惜她坎坷的一生,所以對她的話也更順從一些,如今她的身世終於揭曉,而她卻沒有半分喜悅之情,心中壓著 一塊沉甸甸的巨石,像要將她的五臟六腑都擠壓出來般,各種心酸難過和無奈齊齊湧上心頭。
不是不心疼自己的爹孃,而是自己此時也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她們畢竟已經都離開人世,再也不用經受人世間的紛擾,而自己卻還要揹負著他們的傷痛和他們未完成的責任生存下去,這對於無權無勢無背景的三無人士來說,是非常困難的。
“云溪,娘先出去了,如今我將多年壓在心裡的話都對你說了出來,心裡痛快多了,從此再也沒有一分牽掛,這麼多年,我也累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了,你也靜一靜,好好想想將來的事吧,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娘都會支援你,你親生父母也會支援你的。”
裴芊芊長長的吁了口氣,站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納蘭云溪的背脊,像是安慰受傷的孩子一般,安撫了她一番,便轉身出去了,留下納蘭云溪一個人在屋子裡坐著。
此時安寧侯府老夫人的屋子裡,納蘭雲煙和納蘭雲朵跪在她身邊泣不成聲,紛紛求老夫人為自己做主,因為近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