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年東陵建國後,開國帝師對本朝的一些語言,這些預言中大部分都成了真,也有小部分極小的事件預言的並不準確,這也是東陵尊敬帝師的原因,而到了這一代,容鈺的預言幾乎百分之百準確,沒有一件事出過偏差,所以他才給了容鈺國師的職位和無盡的恩寵。
他將那捲卷軸展開細細的檢視著,當看到關於鳳星的那一段預言時,他又仔細的看了一遍,預言中說鳳星臨世之時天降五彩祥雲,而且將降臨的日子也寫得明明白白,他想了想納蘭云溪說的生辰,和預言中是對不上號的,而且預言中說鳳星應該是降臨在皇宮之中的。
可是當年預言中的那一日皇宮中出生的只有前皇后秦玉蓉誕下的二皇子燕翎,此外並沒有孩子出生,若是鳳星那必然應該是個女孩,所以,當年他懷疑這一項預言也是不準的,而且之後他派出暗衛在京城中搜查同一日出生的嬰兒,那一日出生的嬰兒中只有三個女嬰,都是百姓之家出生的孩子。
當時他為了以防萬一,早就將那些孩子悄悄的處死了,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女嬰出生。
就算如此,他還是派人暗地裡尋找鳳星,並命國師也暗中尋找,可是這麼多年來並沒有收穫,前些日子國師呈報的一張奏摺中說夜觀星象發現鳳星光芒大盛,說明鳳星現在還活著,之後他又說相傳安寧侯府的大小姐納蘭雲若自小被白雲寺的雲妮師太批過命,說她命格貴不可言,按照五行數理,鳳星的位置恰好對應的便是西南方向,而安寧侯府正是在那個位置。
而當時燕翎和安寧侯府的三小姐退了婚,轉而向大小姐下聘,若她真的是鳳星,那她嫁入皇家便不可能對東陵造成什麼影響,所以當時他才未阻止,可是,萬一不是呢?
尤其他今日見了納蘭云溪之後,越發覺得她才有可能是鳳星,自上次聽說安親王府滿月宴上九公主和納蘭云溪比試,九公主吹奏百鳥朝鳳曲的時候,那些鳥兒們停在她的身上,他便有所懷疑了,一直就想要見見她,今日去皇后的寢宮,他其實也是專門去見納蘭云溪的,而見了她之後,他便更加懷疑了,尤其是她和那人似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面容,是無論如何都欺騙不了人的。
當年他對於秦玉蓉為燕翎和納蘭云溪指婚之事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是要給他找一個陰年陰月陰日生的女子,那京中其他貴族中也說不定就沒有,為何偏偏要選擇她?可是,若是她是鳳星的話,那這一切就能解釋得通了,若她是鳳星,那便一定要嫁給皇家之人,只是,她是如何隱瞞過眾多的耳目將孩子送出去的?
他搖了搖頭無論如何都不願相信她最終還是欺騙了他。
“來人……”沉吟良久,皇帝對著暗處低喝了一聲。
他的話音剛落,一條人影便從暗處飛了出來,跪在地上,等著他吩咐。
“速去查安寧侯府三小姐的詳細資料。”
“是。”
那人低低的應了一聲,一轉眼便又不見了蹤影。
“玉兒,玉兒,想不到你終究還是騙了我……”
皇帝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的握著那一卷卷軸,似要將那捲卷軸揉碎,良久之後,他才低低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納蘭云溪回到九華殿上的時候,宮人們已經開始預備宴席了,宴席上果然人山人海的,男女分列兩邊,她剛一進門,四下張望一番,便看到蘇瑾在向她招手,她淡淡一笑走了過去。
各大貴族的夫人小姐們都已經就坐了,她看了一圈,尋找納蘭雲心和雲依,因為人太多,她一時也沒找到她們二人,她心道待會回的時候再找她們也不遲,於是便徑直走大蘇瑾的身邊坐了下去。
蘇瑾此次迴歸將軍府,是裴凌風風光光的迎回去的,上流貴族中的人哪個都是人精,雖然以前和李清婉打交道的也有幾次,可是如今她謀害公婆的事被揭出來,人人都厭棄她,人們迅速的就忘記了她,重新和蘇瑾結交,所以一圈下來,她倒也和京中的貴婦們重新打好了交情。
“舅母,今日收穫如何?”納蘭云溪在她身邊坐下後,見她面上神情愉悅,不由得低低的問道。
“還好,云溪,我本以為這次重回將軍府,大概會遭到那些貴婦們的厭棄,沒想到她們倒像約好了似的,齊齊忘記了之前的裴夫人是李清婉這回事,對我倒像以前似的,好像李清婉壓根兒就沒當過將軍夫人,這件事還是令我十分開心的。”
蘇瑾沿著唇悄悄的說道。
“舅母,那李清婉畢竟是小三上位的,京中這些貴人們一個個都人精似的,暗地裡說不定都唾棄她呢,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