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放心走了。
“云溪,你記住,玉山之巔,清泉之下,花果山,水簾洞……”
裴芊芊用盡最後一口氣說出了這句話,納蘭云溪聽到最後一句話猛然一怔,趴到裴芊芊耳邊道:“娘,你說什麼,你說什麼?”
“切忌,切忌……”裴芊芊抓著納蘭云溪的手突然軟軟的滑落了下去,接著嘴角浮起一絲滿足的笑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娘……”納蘭云溪大叫一聲,身子向後一仰便了過去,燕回一把扶著她叫了聲:“姐姐,姐姐……”
此時守在外面的人已經知道裴芊芊應該是已經去了,容鈺聽到納蘭云溪的哭喊聲,頓時急急的進來,一眼看見燕回將她抱在懷裡,頓時斜睨了他一眼,推著輪椅幾步走上前去,一把從燕回懷中接過納蘭云溪,將她放在旁邊的軟榻上,掌心抵在她後心,內力源源不斷的給她輸了進去,助她及時緩過來。
燕回此時正傷心哭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見容鈺如此動作,頓時怔了怔,一時不明便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看他的樣子好像還生氣了似的。
“就算是親姐弟也得避嫌,更別說你們只是義姐義弟,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了,豈是你能隨意的碰觸的?”
容鈺餘光瞥見他眼神惱怒,呆愣的看向自己,忍不住開口說道。
如今他是越發的不能忍受納蘭云溪被別的男子覬覦了,即使是看一眼他也恨不得將那人碎屍萬段才能解了心頭之恨,更別說方才燕回還將她抱在懷裡,若不是看著他年紀小,又哭得稀里嘩啦的,倒好像死了的是他的親孃似的,而且他眼神中對納蘭云溪沒有半分褻瀆,即使是他他也一掌將他打出去了。
“你……她是我的姐姐,我抱她I一下怎麼了,你才是和她不相干的人,你還能比我和她更親?真是豈有此理,你太霸道了,蠻不講理。”
燕回聽了容鈺的話哭了幾聲才反應過來他的話,頓時辯駁起來。
“哼。”容鈺冷哼一聲便不屑於再和他說話了,這個節骨眼上也不是鬥氣的時候。
納蘭云溪再次醒來的時候,容鈺正用掌心低著她的後心給自己輸內力,四姨娘和何嬤嬤等已經進來給裴芊芊穿上了衣裳,聞訊趕來的裴凌和蘇瑾還有齊逸也到了。
他們雖然沒有如他和燕回般痛苦,也是暗中抹淚,尤其蘇瑾,哭得跟個淚人似的,見她醒來,幾步走到她身前,拉著她的手道:云溪,你要節哀,千萬別哭壞了身子,若是你哭壞了身子,那可怎麼是好?你娘她也是命苦,如今去了也算解脫了,不用再揹負那麼多,這樣遠比她活著要好。”
蘇瑾紅著眼眶過來安慰自己,納蘭云溪已經哭幹了眼淚,也知道裴芊芊是抱著必死之心的,所以醒來之後,她倒堅強的沒有在哭,只是見燕回還是哭著,便又走到他面前講他也勸慰了一番。
裴芊芊說過,她不願再待在侯府,所以,納蘭云溪當即稟報裴凌,說想將裴芊芊的屍體拉倒將軍府,想讓她從將軍府出殯,裴凌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她默默的指揮著何嬤嬤和一干下人將裴芊芊放到棺材裡後,便抬著她去了將軍府。
裴芊芊死後,本來是沒什麼人前來弔唁的,因為她生前基本上沒和京中貴族們結交過,唯一的至交好友便是她的大嫂蘇瑾,可是因為她和燕回跪在她的靈前接待來往弔唁的人,從第二日開始,京城中幾乎所有的貴族富商府邸都來人弔唁了,有的實在是從來沒有來往過的,也派了人送了東西過來。
納蘭云溪看著突然躲起來的來來往往的人,心下不由得感嘆,裴芊芊雖為將軍府嫡女,但她早年的名聲這些年早就被埋沒了,因著將軍府的關係可能也會來些人,但絕對不會來這麼多。
而如今燕回拜了裴芊芊為義母的事已經傳遍了京城,榮王府可算是東陵第一皇親國戚,且她又嫁到了國師府,這兩日她回到將軍府安排裴芊芊的後事,容鈺一直隨行在側,一步不離的陪著她,這讓京城中聞風而動的貴族府邸們一下子便沸騰了,這才紛紛前來弔唁裴芊芊。
而裴芊芊也以一個姨娘的身份在死後被人牢牢的記在了心裡,她是當今國師夫人的母親,也是榮王世子的義母,她生的時候只是一個被將軍府趕出家門的女子,是一個不被人看重的姨娘,一生顛沛流離,受盡苦楚,如今死了,卻被整個京城的貴族們前來弔唁,她的名字也被人牢牢的記住,這對於她來說不知道算不算一生中唯一一件值得欣喜紀念的事了。
納蘭云溪感嘆世態炎涼,世人多是迎高踩低之輩,倘若今日雲飛沒有死,她和雲飛仍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