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也不是很在意了。
裴芊芊被流觴揹著一路到了納蘭云溪的院子中,進了屋子,容鈺正靜靜的坐在房裡等著她,突然看到渾身是血的裴芊芊,他的眼神也跳了跳,臉上猛的浮起一股厲色來。
“流觴,出去告訴清泉,讓他在最快的時間裡去榮王府將世子燕回請來,快去。”
流觴將裴芊芊放在納蘭云溪臥房的榻上之後,納蘭云溪便不顧她身上衣衫已經染滿了裴芊芊的鮮血,便一跌聲的吩咐她去讓清泉請燕回。
“是。”流觴雖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見納蘭云溪如此急切,知道必然有重要的事找他,所以應了一聲便匆匆出去了。
“娘,你忍著點,我馬上給你動手術。”納蘭云溪將自己的藥箱拿出來,從裡面取出手術工具,又命綠意和翠竹去燒水,取酒精,準備給裴芊芊動手術。
這時,侯府其他人已經聞訊紛紛趕來她的院子中,連老夫人也親自來了,她此時也心中發睹,對納蘭康頗有怪怨,上午還好好的裴芊芊,如今便被他打成了這樣,這下將軍府和國師府如何能饒了他?
納蘭云溪將閒雜人等都轟了出去,只留容鈺在屋子裡幫她,一邊又叫何嬤嬤去將軍府報信,自己麻利的給裴芊芊止血,並準備拔出匕首,然後給她進行手術。
“云溪,你…你過來。”裴芊芊躺在榻上,此時,她的傷口已經被納蘭云溪簡單的處理過了,血流的沒有先前那麼厲害了。
納蘭云溪正緊張的給那些手術器械消毒,並穿上了自己縫製的白色護士服,戴上了手套和口罩,消毒已經消得差不多了,立即就要對她實行搶救,如今一刻都耽誤不得了。
聽到她的話,她又摘掉口罩,幾步走到榻前,看著她灰敗的臉色,心中暗暗著急,不知道她還要和她說什麼話。
“娘,你有什麼話等我給你手術完了,度過危險期再說,如今你留著力氣,要盡力的忍耐,好麼?”
納蘭云溪走到她跟前,不願讓她再說話浪費力氣還耽誤時間,有些焦急的對她說道。
“云溪,你…你聽我說…你別白費心思了,娘早就沒有了求生的願望…若說被納蘭康囚禁的那八年,我還心裡牽掛著你們姐弟二人,要將寶藏的秘密告訴你,不至於帶進墳墓裡去,強撐著活下來的話,那如今我所有的心願已經完成了,我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其實當年,你爹流落民間病逝之後,我便想隨他而去,只是,他卻託我去看一看你的母親,將他已經身死的訊息帶給他,託我看看你…出生了沒有…因為這兩個原因,我才沒有隨他而去,可是,後來的事卻讓我不得不活下來,直到如今,你嫁了人,從此…有了…有了依靠,再也不用我為你操心,為你籌謀,所以,我走得也放心了,因為,我真的累了…不願再面對任何事……”
“而且,納蘭康對那寶藏的事並不死心,只有…只有我死了,才能永遠決了他的念頭,我離開之前,要親手報了他當年辱我之仇和囚禁我之仇,以及對你弟弟不聞不問間接導致他死了的仇……”
裴芊芊說到這裡已經喘息得非常厲害,胸口和肩膀疼痛入骨,讓她不得不停下來。
“娘,弟弟他…他雖然死了,但是…但是他又沒死,他…他又活過來了,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這件事…可是,他,他是真的活著,那日我出嫁的時候,他來揹我上花轎,我…我便知道是他回來了……”
納蘭云溪此時也有些語無倫次,她不知道要如何告訴裴芊芊,納蘭雲飛的魂魄重生在了燕回身上的事,而且她也不敢明著將這件事說出來,只能模凌兩可的說,若是傳出去被人知道了,他還不得被人當做妖怪給用火燒了?
還有自己,和他也是同樣的遭遇,雖然她是從異世穿來的,只是她的境況更匪夷所思,她暗道她和納蘭雲飛怎麼都能重生在別人的身上?難道這裡也是有什麼緣由不成?
那日燕回來揹她上花轎的時候,她本來不肯讓他背,她還以為他是來搗亂的,結果他給了她一個盒子,她一見那盒子裡的東西,便知道他就是納蘭雲飛重生的了,或者是他的魂魄暫時佔據了榮王世子的身子也說不準,說不定他以後還會離開……
本來之前鬧鬼的事她就曾經有過猜疑,她覺得那鬼影八成和納蘭雲飛有什麼關係,只是,她那時候並沒有想到雲飛也會重生這樣的事,她想的是也許燕回常年體弱多病,陰氣重,這樣的人容易別邪氣侵襲,容易被冤魂所擾,所以,她先前猜測的是雲飛也許死得太慘,冤魂不散,所以託夢於燕回,讓他在夢中見到了自己的遭遇,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