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屋子裡不讓她出來了,想來大概是怕她害怕這場面吧。
不過雖然她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還是覺得她這麼做肯定自有道理,所以第一時間出聲聲援她,還一副調侃的模樣。
她自然也看到蒙著面紗,一臉驚訝,高挑秀美的蘇玉落了,對於她的容貌她腦海中早就不清晰了,但對於她的著裝打扮,無論去哪兒都會蒙著塊面紗裝逼,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此時容雪的一聲聲音打破了沉靜,納蘭云溪在看到容雪和容鈺相繼到來之後,也算計著那麻沸散的作用應該快過去了,便又刀柄一旋插回了翠煙的腹中,將她的腸子也帶了回去,同時手指靈巧的給她歸位,然後手術刀再次從她的腹中拔了出來。
她雙手一攏合上了被她剖開的肚腹,然後麻利的從流觴手中拿過針線,手指一繞便一針扎進了她的面板,然後如縫衣裳似的,一針一針將她的肚子又縫了起來,之後還好心的給她繼續敷上麻沸散粉末和止疼藥粉。
被嚇得暈死過去的翠煙被納蘭云溪用針縫傷口的時候又扎得痛醒過來,她一醒來便見納蘭云溪正手麻腳利的拿著針線在自己的肚子上縫,此時才有了劇烈的痛感,霎時間眼淚鼻涕流了一臉,連褲子都尿溼了。
方才她親眼看著納蘭云溪剖開她的肚子,拉出腸子來,其實她只是害怕,卻不是很疼痛,她是因為自己被這般對待卻還沒有死去覺得心驚膽戰,那一刻,她感覺到的那些切身體會,讓她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倒好些。
而此時納蘭云溪將她的傷口縫上的時候,她才覺得真的疼,在別人都驚懼的認為她會疼的時候其實她沒怎麼感覺疼,在別人都鬆了口氣認為折磨終於停止,不必再遭受那樣的疼痛時,她的疼痛其實才剛剛開始。
“姐姐,這丫環昨兒也不知是仗的誰的勢,單槍匹馬打進了我國師府,不僅將我的貼身丫環小蓮打成了重傷,還當著國師府一眾下人的面辱罵我,說我這國師夫人皇上親封的一品誥命,身份還不如她尊貴,對我吆五喝六的發號施令,您說,我給她這樣一個懲罰嚴重麼?昨兒府中的事,這些下人們可都是親眼所見親耳聽到的,不信你問問他們?”
納蘭云溪邊說邊伸手一指分列在兩邊嚇呆了的下人,那些下人們頓時回過神來,紛紛點頭如撥浪鼓,表示可以證明納蘭云溪說的都是真話。
“什麼?豈有此理,這是誰教出來的丫環如此野蠻不知禮數?那你還客氣什麼?我見她好像還沒死透,難不成你還留著她的命?沒將她千刀萬剮已經是便宜了她,還留著她的命做什麼?也是弟妹你好性兒,若是姐姐我,遇到這樣的賤婢直接燒一鍋開水,扔進去燉了她餵狗。”
容雪聽了納蘭云溪簡單的述說早就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於是覺得納蘭云溪這樣的根本不算什麼,自古以來丫環之流便是低賤之人,哪有哪個貴族府邸的丫環敢這樣的,頂多勾引個主子爬個床便被主子明裡暗裡的治死了,還能容得她當中辱罵當家主母?
所以容雪說出來的話更加狠戾,令一邊聽著的蘇玉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容雪分明知道這是她的丫環,卻仍不留任何情面的數落那丫環,這分明就是在數落她了。
容雪可不像納蘭云溪還有所顧忌,她仗著安親王的寵愛橫行京城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連宮裡的皇帝和皇后都拿她沒法子,皇后甚至還喜歡她這樣直來直去的性子,所以,她說出這話後,府中的下人們便對納蘭云溪更加的敬畏了。
“我只是剖開她的肚子,看看她的花花腸子和心肝是不是黑了,哪,我看完後又給她放回去了,如今又好端端的長在她肚子裡了,也沒將她治死,希望這次將她的心肝腸子都清理乾淨了,她不要再犯一次昨日的事,若是下次還想我剖開她的肚子檢視她的心肝脾肺,那我就不能保證還能將她的腸子塞回去縫好,不傷她性命了。”
納蘭云溪聽了容雪的話心下感動,暗道畢竟是一家人,容雪這樣也算是無條件支援她了,她看了一眼立在大門臺階上的蘇玉落緩緩的說道。
雖然她沒見過蘇玉落,可是方才她一跑進來,她就知道那是她了,所以她當著她的面將她的丫環腸子拉出來又塞進去縫上,這一些列的動作都在她眼皮子底下完成,也讓她知道,她不是好欺負的。
讓一個人得到懲罰,不一定只有死,相信這次翠煙傷口好了之後,會生不如死,以後見了她估計都得躲著走,形成這樣的震懾力,才是他的最終目標。
有時候,並不是死才是對一個人最好的懲罰,而是要讓她的心靈遭受重創,日日煎熬苦痛,那才是虐人的最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