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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嬤嬤一說完,翠竹便一挑簾子走了出來,一手拿著帕子,一手叉著腰噼裡啪啦的便和林嬤嬤槓上了。
納蘭云溪屋子裡除了流觴其餘三個丫環小蓮、綠意、翠竹,小蓮是個悶葫蘆,只知道做好自己分內的事,為人老實些,綠意謹慎衷心,事事上心,將納蘭云溪屋子裡的事兒基本上打理得滴水不漏。
唯獨翠竹風流靈巧,心眼子多,卻是個暴脾氣,以前納蘭云溪沒穿過來的時候,她就經常和欺負納蘭云溪的下人們幹仗,也多次被懲罰打罵過,如今納蘭云溪在府中得了勢,她自己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畏畏縮縮,不會任由人欺負了,翠竹也被她調。教得更加口齒伶俐,吵架無往不勝,可謂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丫環。
“你,你這小蹄子,這裡是什麼地方,豈容你潑婦罵街?你看看你這副樣子,整個一個市井潑婦,哪裡有半點大戶人家丫頭的樣子?今兒若是不揭了你的皮,給你點厲害嚐嚐,你還不知我的手段。”
林嬤嬤心中已經憋了好長時間的氣了,如今是納蘭康親自吩咐侯夫人帶人查詢老夫人丟失的玉觀音的,又加上納蘭雲塵的傷勢也一日日見好,她基本上已經能肯定侯夫人掌家的時代又快要到來了,而且大公子這回也回來了,就是生意上的事納蘭云溪恐怕也最多管到過年。
過完年她和納蘭雲若便要陸續出閣了,難不成她到了婆家還要管著孃家的生意不成?到時候她剛好將生意打理得有了起色,納蘭雲塵剛好接現成的,之後侯府自然便又在侯夫人和納蘭雲塵手裡了,就算老夫人也不能說什麼。
林嬤嬤心裡這麼想著臉上也流露出得意的神色,今日打定主意就算不能將納蘭云溪如何,也定要給她院子裡的下人一個教訓,尤其是這翠竹,她想教訓她很久了。
“喲,嬤嬤這話說的,如今府裡還是四姨娘和姑娘管家,你不過是一個沒了勢的奴才,不過今兒才得到一回重用,便立即就囂張跋扈得不行了?你忘了你是如何捱打的了?難不成嬤嬤還想再挨一頓板子,再躺個三五月的?”
翠竹也知道自己要儘量的拖延時間,她今日便拼著一死也要能拖一分是一分,為納蘭云溪爭取時間,雖然,她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但她心裡已經下定決心,主子好了,她們這些做奴才的才能跟著好,若是今日被她發現納蘭云溪居然不在府中,那她必受懲罰,到時候她們做丫環的又豈能善終?
輕則被髮賣,重則會被侯夫人生生打死,所以她是鐵了心豁出去了,能鬧得多大就鬧多大,她一死若是能保全其他人,也算全了納蘭云溪平日裡對她們幾個丫環的好。
心中這般思量定後,翠竹便也再沒了顧忌,她此時就是要故意激怒林嬤嬤,使林嬤嬤動了怒當場懲罰她,這樣的話,她便顧不上進屋子裡搜人,也能拖延得越久。
“你這小賤蹄子,居然還敢如此咒我?別說你,就算夫人房裡也已經由夫人和四姨娘一起搜查過了,這丟了的東西可是老夫人房裡供奉的玉觀音,你這時還敢在這裡和我大小聲,若是被老夫人和夫人侯爺知道了,就你這賤命一條能值得什麼?”
林嬤嬤越說越氣,此時哪裡還能顧得上搜納蘭云溪的屋子,她心裡一心想著要借今日的事先替自己出一口氣,先將納蘭云溪屋子裡的丫環收拾一番解解氣再說,
“來人,給我先將這賤蹄子的嘴撕爛了,讓她敢阻止我帶人進去搜查東西。”
林嬤嬤跟著沈素秋多年,自然知道避重就輕,如何冠冕堂皇的汙衊人,所以她立即便尋了這麼個錯處,便命跟著自己的婆子掌嘴翠竹。
“是。”兩個身體膀大腰圓的婆子答應了一聲,立即如狼虎般走上前來一左一右拉住翠竹,林嬤嬤將手高高的揚起“啪”的一聲就打了她一個響亮的巴掌。
“給我狠狠的打。”林嬤嬤摸了一下自己發疼的手心,然後指著她命令那兩個婆子。
“是。”兩個婆子見林嬤嬤都開了頭,自然也不會再手下留情,她們本來就是侯夫人平日裡執行家法刑規的打手,專門聽命於侯夫人,打罵府中的丫環,此時見了翠竹這樣反骨的丫環心裡的嗜血因子被勾起來,立即便冷笑著大展身手。
“啪啪……”那婆子手起掌落,利落的抽了翠竹兩巴掌,這兩巴掌力度拿捏得剛剛好,兩巴掌下去翠竹的嘴裡便淌出了鮮血,而且她的一顆門牙都被打掉了
“小蹄子,知道厲害了吧?服不服?”林嬤嬤伸手一把拽住翠竹的頭髮,將她的頭往後一扯“呸”的一聲朝她臉上啐了一口,惡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