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納蘭雲塵爬到離她五六尺遠的距離,一雙黑色的鹿皮靴子終於出現在納蘭云溪的眼中,她一喜朝著來人叫道:“齊逸。”
齊逸看到納蘭云溪的時候,她頭髮散亂,衣衫不整,整個人透著一股驚人的軟弱,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令人憐惜。
他看了一眼場中的狀況,便猜測到了發生了什麼事,他一腳將納蘭雲塵踢得飛了起來,撞在身後的樹幹上,他本來腹部就受了傷,此時又被齊逸重創,頓時昏死了過去。
“你怎麼樣?”齊逸蹲下來將她的衣裳和頭髮細細的整理好,才抬起頭緩緩的問她。
“我沒事,就是中了軟筋散。”納蘭云溪此時終於安心,有氣無力的答道。
她剛說完話,便聽到遠處又陸續響起腳步聲,納蘭云溪一怔,想到自己剛來第一天的時候遇到的事,她被侯夫人母女設計迷暈,將她弄到佛堂的廂房裡,讓沈子寧玷汙她的時候,突然帶著人闖進來的事。
如今這件事和當初的如出一轍,她估計,來人一定是納蘭雲若姐妹帶著一群京城貴女們前來看好戲,若是方才齊逸沒有及時趕到,及時她刺傷了納蘭雲塵,那若是被人發現,也只會指責她勾引自家大哥,犯下不倫之罪,那她更要遭受千夫所指,被天下人唾棄。
“得罪了,我先帶你離開這裡。”
齊逸說著便彎下腰將手放到肩膀上和膝窩處,輕輕的將她抱起來,準備離開這裡。
“等等,將我的匕首拔出來。”
納蘭云溪一指納蘭雲塵的腹部,輕輕的說道。
“恩。”齊逸答應了一聲,抱著她走向納蘭雲塵,一把拔出他腹部的匕首,然後繞過大石到了另一邊,悄悄的往安親王府的客房中走去。
納蘭雲塵被齊逸拔出匕首的動作一下刺激得又痛醒了過來,他一睜眼便看到遠處有幾個模糊的人影正向自己走來,此時她被納蘭云溪刺傷後又被齊逸踹了一腳,頓時覺得全身都疼痛,已經快要不行了。
“納蘭姐姐,你將我們帶到這裡來做什麼?現在是冬日,就算這裡景緻好,那也是光禿禿的一片,沒什麼可看的,我們還不如早點去聽戲呢,去遲了,也許戲都被別人點完了,我們就點不到想看的了。”
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離納蘭雲塵越來越近,納蘭雲塵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好眼巴巴的看著人群越來越近,自己卻動彈不得。
“反正我們也只是路過,聽說安親王府的假山流水設計得別具一格,此時雖然是冬日,但景緻一點也不差,只是少了些花草的點綴,我們觀賞片刻便去聽戲也來得及。”
這是納蘭雲若的聲音,她此時的聲音中透著一股喜悅和難以言說的興奮,大概是想到自己和納蘭雲塵制定的天衣無縫的計劃而激動吧。
“納蘭姐姐說得對,安親王府的假山流水很名聞京城,我們來一趟王府是該將這些景緻都見一見,才不算白來。”
另一個女子也附和納蘭云溪的話。
幾人說著便走進了假山,繞過兩處洞穴,到了納蘭雲塵所在的地方。
“啊…血…”一個女子踩到一片泥濘之處,不由低頭看去,赫然見草地上一片血痕,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此時還沒人看到納蘭雲塵,納蘭云溪一怔,沒想到大哥不僅汙了那小賤人的清白,還殺了她,這樣也好,這樣就一了百了了,大哥還真是雷厲風行,行事狠辣,她心中興奮的想到。
“大哥?”她正想得入神,突然聽到納蘭雲心驚詫心痛的聲音響了起來,她忙扭頭一看,便見假山拐彎處的一塊大石旁邊,納蘭雲塵渾身是血,臉色蒼白的靠在石頭上,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此時他瞳孔渙散,眼神黯淡無光,看起來生命垂危。
“大哥哥……這,這是怎麼了?你怎麼受了傷?”
納蘭雲若聽到叫聲幾步奔了過去,掏出帕子一把捂在他的腹部傷口上,滿心驚痛的問道。
“是…是…”納蘭雲塵強自撐著一口氣,好不容易等到了救兵,夏夜支撐不住,說了連個字便頭一歪暈了過去。
“大哥哥,大哥哥……”納蘭雲若和納蘭雲煙二人見納蘭雲塵暈了過去,頓時大急,不管不顧的叫了起來。
“哎呀,快點叫人來將你大哥抬到屋子離去,叫大夫來給他治傷啊。”
納蘭雲若和納蘭雲煙都被嚇傻了,怎麼都沒想到納蘭雲塵會出了這麼大的事,奄奄一息,幾乎送了命,一時間只顧著傷心,卻忘記了要給他治傷,聽到劉玉嬋的話,納蘭雲若才想到這茬,忙站起身來叫來安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