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妾身謹記三小姐的話。”
“不早了,我要準備準備,然後去母親的房裡,你若是有事就隨時來找我。”
納蘭云溪說著站了起來,四姨娘知道她事忙,所以也站起來告辭,納蘭云溪點了點頭讓綠意將她送了出去。
當天晚上用過晚飯,納蘭云溪便帶著流觴去了侯夫人的落霞居,流觴說將她送到侯夫人那裡,自己會在隱在暗處保護她,納蘭云溪本來不肯,說不會有什麼事,但流觴很堅持,說國師要自己加強對她的保護,以免再次遭了刺客,最後她只好答應。
進了屋子,便見鶯歌坐在門檻上打瞌睡,此時天色還早,她就困得不行了。
“三小姐來了,夫人在裡面,小姐快進去吧。”鶯歌聽到腳步聲抬頭見納蘭云溪來了,忙站起來挑開簾子讓她進去。
“嗯。”納蘭云溪點了點頭邁步走了進去,一進去,便見納蘭雲若和雲煙兩姐妹都在,見她進來,都扭頭看向她。
“母親,大姐姐,二姐姐。”納蘭云溪見了她們,只是例行公事的問了一句,並沒有多餘的話。
“三妹妹來了,我和雲煙方才還在說你,你這就來了,今晚,就有勞三妹妹了。”
二人見納蘭云溪神色淡淡的,一副懶得和她們說話的模樣,本來想說幾句刺她的話,頓時也說不出口了,你懶得理我們,我們還懶得理你呢。
“這是應該的,大姐姐和二姐姐去休息吧,這裡就交給云溪吧。”
納蘭云溪暗道二人如今還在這裡,不就是為了等她麼?她們為了給她添堵,真是手段用盡啊,居然還會想出這種小兒科的招數來,侯夫人現在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有御醫專門給她醫治,用的藥也都是頂好的,她只不過受了些皮外傷,現在早就能下地走路了,如何還用得著人來侍疾?
她和納蘭雲塵這麼做不過是想告訴自己,老夫人最終還是以他這個嫡子的話為準的。
待納蘭雲若和納蘭雲煙一臉奸笑的走了之後,納蘭云溪轉頭看向榻上的侯夫人,侯夫人也恰好扭頭看來,二人四目相對,立即隔空射出一股火花。
侯夫人此時身上的確已經大好了,她看著眼前的女子明媚端麗,心中卻恨得牙癢癢,她到現在都不明白她的性情怎麼會如此大變?而一個小小的庶女居然將她害成如今這般田地,這對於她來說是畢生的奇恥大辱。
她恨恨的盯著納蘭云溪不說話,納蘭云溪也不說話,二人對視良久,侯夫人冷哼一聲,轉過了身去,背朝外躺著,她懶得和納蘭云溪說話。
納蘭云溪見她如此,剛好合了自己的心意,她也懶得理她,她見她躺著也不用自己做什麼,便也在一旁的榻上躺了下去,準備睡覺。
納蘭云溪心裡想著自己孃親的事,不由得黯然傷神,也不知道當年她究竟是碰到了什麼事,想來她自己小時候的遭遇一定和她不是侯府的親生女兒有關係吧,只是這麼多年卻為什麼從來都沒有人提起這件事?自己一直還以為她是納蘭康的女兒,但事實卻不是,那她又是誰的女兒?她的父親又在哪裡?
想著想著,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陣疼痛將自己痛得醒了過來。
“誰?”她幾乎是反射性的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她還以為是有刺客來了。
“我口渴,要喝水,去給我倒杯茶來。”只聽侯夫人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納蘭云溪一驚轉過頭來,便見幽暗的月光照進來,侯夫人正端坐在榻上,手中拿著一根棍子神色冷冷的看著她,方才她就是用那棍子在她身上戳她的。
“是,母親。”納蘭云溪答應了一聲,掀開被子下了榻,拿起茶壺到了一杯茶端到侯夫人的榻前遞給她。
她接過後喝了一口,然後就“噗”的一聲吐向了納蘭云溪的臉上,納蘭云溪忙向旁邊一躲,那吐出來的茶水便濺到了她的身上。
“母親,你這是做什麼?女兒好心的伺候你喝茶,你卻好端端的噴我做什麼?”
納蘭云溪整了整衣衫,心中不由得有些惱怒,原來如此,是想這樣折辱她?
“你個小蹄子,這茶都涼了,要我怎麼喝?馬上去燒水,我要喝熱茶。”
侯夫人卻好整以暇的坐在榻上,滿腔怒火的喝道。
“是,母親稍等。”
納蘭云溪冷笑著答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就傳來了納蘭云溪的使勁兒拍門聲和喊聲。
“丫環們都哪兒去了,快點起來,母親要喝熱茶,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