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
“怎麼,是不是她?”老夫人見侯夫人走了回來,看著她問道。
“母親,的確是她。”侯夫人答道。
“她怎麼好端端的跳井死了?”老夫人詫異的問道。
“母親,媳婦也不知道,這作死的蹄子前幾日說她家中老母生病,來向我告假一天,我便準了她的假,誰知她這一走竟到如今還沒回來,若不是今兒在這井裡發現了她,媳婦還以為她就此逃跑了,還準備派人去家裡拿她回來懲治呢。”
沈素秋一臉憤恨的神色,絲毫沒有半點憐憫,大戶人家的丫頭都有賣身契,一旦進府做了丫環那便是主子們的一件私人物品了,不是想走就走想來就來的,她假期到了未歸,若是被侯夫人拿回來就是打死那也是很隨便的事。
“什麼?她搞了假?”
老夫人懷疑的問道。
“是的,母親,她已經有好幾日不見了。”
“你們是怎麼發現她的?”
老夫人說完扭頭看向一旁的下人們。
一個管事的嬤嬤出來跪下道:“老夫人,是奴婢們打掃佛堂的時候水缸裡的誰用完了,來井裡打水的時候,發現了她。”
“哼,這真是太晦氣了,好端端的這作死的丫環跳井做什麼?要死也不找個乾淨利落的地方去,卻跳到井裡,這不是成心給我們侯府添穢氣麼?”
老夫人關心的根本不是一個小丫環的死活,一個小丫環的死活還不如這一口井重要,一般人跳井而死都是冤死的人,這回給侯府帶來不吉利,所以老夫人才會這般憤怒。
納蘭云溪聞言只覺一陣堵心,這鶯歌是何嬤嬤買通的侯夫人房中的眼線,上次她能扮鬼嚇唬她說出殺害雲飛的真相,全憑著她暗中給侯夫人和納蘭雲若以及丫環下了藥才能讓她成事,否則她那個計劃若是想成功還不容易。
那件事之後她便再也不讓何嬤嬤去找她了,就是怕給她惹來麻煩,她家中確實有個老母,常年害病需要吃藥,哥哥嫂子卻不管她,她做丫環得的月錢都給老母看病花了,是個很孝順的丫環,她在侯夫人屋子裡因為省吃儉用所以比較寒酸而經常被其他的丫頭欺負,被侯夫人打罵更是家常便飯,何嬤嬤也是因為知道她這樣的情況所以才買通了她讓她幫忙。
可是誰知道她今日就跳井死了,她這樣一個人絕不可能跳井而死,因為她家中還有需要侍奉的老母,那這件事便值得推敲了,或者,是因為侯夫人母女最終查出了那日扮鬼之事是她做了手腳,故意尋了個由頭殺了她也說不定。
心中想到這些,她便出來說道:“祖母,不如讓我看看她的屍體,說不定能看出什麼蛛絲馬跡。”
“好,云溪,不過死人穢氣重,你小心些。”老夫人猶豫了片刻便點頭答應了。
“喲,三妹妹,你該不會是對那些屍體上癮了吧,不過是個丫環,死便死了,你那麼上心做什麼,她假期到了未歸,本就是死罪,說不定是她回來的遲了怕主子降罪於她,所以跳井自盡了,你又想透過這死屍攀誣誰?快別賣弄你那點粗淺的技藝了。”
納蘭雲煙見納蘭云溪又要翻動這令人噁心的屍體,要給她做檢驗,頓時忍不住站出來排揎她,這一次這丫頭的死可跟她們半點關係都沒有,她可別又神神叨叨的弄出點什麼來,將這丫頭的死賴在她母親身上。
本來這丫頭就罪該致死,賴不賴在侯夫人身上其實沒什麼要緊的,只不過會令老夫人對她要一心吃齋唸佛的決心起了懷疑而已。
“二姐姐,這是母親房裡的丫環,無論如何,死者為大,她現在好端端的死了,伺候了夫人一場,我們不該弄清楚她的死因麼?你若沒做虧心事,又何須害怕?若真的置若罔聞,這讓伺候我們的這些丫環下人們如何想?她們難道不會寒心麼?”
納蘭云溪這幾句話當著所有下人們的面就那麼聲音清亮的說了出來,可謂句句誅心,她一說完,那些下人們看納蘭云溪的神色頓時有點感激,感激她還能替她們說一句話,而看向納蘭雲煙的時候便意味深長了,她平日裡對下人就諸多打罵發脾氣,跟著她的人全都小心翼翼,暗地裡惱恨她的人不在少數,所以納蘭云溪這番話可是說到這些下人們的心坎兒裡去了。
“你……我又沒做虧心事,有什麼好怕的?你少在這裡裝好人,挑撥離間。”
納蘭雲煙聽了心裡一氣,恨恨的說道。
“我說得明明白白,哪裡就挑撥了?我又沒有暗地裡鬼鬼祟祟的說。”
納蘭云溪瞥了撇嘴角委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