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將這訊息告訴了蘇玉落,蘇玉落其實猜測過容鈺是怕毒傳染給納蘭云溪,但是她覺得,依容鈺的行事風格,他應該不會只是因為懷疑便不去做,不和她圓房吧,畢竟,自她們進府,二人都是同住一間房。
依容鈺如今的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怎麼可能因為沒有確定的懷疑就不和她圓房?若真的喜歡她,又怎麼能忍得住?
所以,她和老太君曾經暗中討論過這件事,她覺得,二人表面看起來琴瑟和諧,暗中必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但是他和納蘭云溪夜夜同榻而眠,卻能忍得住不碰她,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或許,在他心裡,她並沒有那麼重要。
也因為這樣,二人才覺得蘇玉落能嫁給國師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只要他們一日不圓房,那就說明他們之間是有什麼問題的,只不過是不為外人所知道,若是她能嫁給容鈺,先和容鈺圓房,那他食髓知味之後,必定會慢慢的喜歡上她,而冷落納蘭云溪,那樣,她就成功了。
蘇玉落一直信心滿滿的為這個目標努力著,哪怕是容鈺對納蘭云溪的好刺傷了她,讓她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哪怕是他將她趕出了國師府,她心中的執念從來沒有變過,反而一日比一日深,她如今活著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不擇手段嫁給容鈺,再慢慢謀得他的心。
不論她心裡對容鈺是如何的失望和傷心,但一想到他和納蘭云溪夫妻這麼久了還沒有圓房,她的心中就重新燃起了希望,覺得自己還是有成功的可能性的,所以,她一直好好餵養著藥引,期待在百花盛會上用這個最後的籌碼嫁入國師府。
可是,如今,她的蠱蟲被偷了,還好她發現的及時,現在還能來得及,她今兒來國師府便是高姿態的要挾他們,要麼即刻給她名分,讓她嫁入國師府,要麼他即刻毀了蠱蟲,讓他的腿今生今世都站不起來,讓他在輪椅上坐一輩子。
她想著既然容鈺和納蘭云溪最終還是偷了她的蠱蟲,那她們必定還是要解毒的,那自己這一來基本上就勝券在握了,但是此時看到納蘭云溪走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何嬤嬤又說了那樣明白的話,那就是說,她們已經圓房了啊。
這怎麼能讓她一下子接受得了?她們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圓房了?她對自己之前的猜測產生了懷疑,難道容鈺還真的是害怕自己的毒傳染給納蘭云溪才一直沒有和她圓房?可若是這樣,那如今他的毒還沒有完全解了啊?若是從他們偷藥引之日就開始算起,如今頂多也就是十天的時間,離七七四十九天連一半的時間都不到,他怎麼可能解了毒?
蘇玉落的心中如梗了一塊大石,壓得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她一直以來的自負和執念,在這一刻忽然崩塌,她有一種毀天滅地的憤怒,胸中流淌的憤怒快要將她的身體擊穿,破體而出,然後將納蘭云溪燒成灰燼。
容老太君聽說蘇玉落回來了,忙趕過來看她,可是到了這裡聽到容鈺和納蘭云溪已經圓房的訊息之後臉色也是一白,她暗道這下看來,玉落想要嫁給容鈺,更加是難上加難了。
而納蘭云溪和容鈺卻並排而站,金童玉女般男俊美,女嬌俏,這一幕琴瑟和諧的景象刺傷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睛,納蘭云溪靜靜的站著,沒有回答蘇玉落的問話,只是此時無聲勝有聲的看著她情緒的變化,心中一陣爽快。
“鈺兒,你們……你們之前不是一直都……沒有圓房麼?”
容老太君見蘇玉落臉色鐵青,身子微微顫抖,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了,猶豫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當著眾人的面將這話問了出來。
“啊?”
“什麼?”
“還沒圓房?”
雖然容老太君和楚秋歌能看得出納蘭云溪和容鈺並沒有圓房,但是容馨和容月容洛這幾個孩子看不出來,府中的下人們也看不出來,此時容老太君將這話當面問出來,幾人頓時驚奇的問了出口,連圍觀的一眾下人們都竊竊私語起來。
在本朝,若是女孩子出閣之後沒有立即和丈夫圓房,若傳出去是會被人恥笑的,容馨容月自小就就得楚秋歌親自教養,自熱知道這樣的事,所以他們聽說素來恩愛的大哥和大嫂成親之後一直沒圓房,直到昨日才終於圓了房,不禁驚訝的叫出了聲。
而下人們心中也紛紛有了猜測,難道平日裡看著國師對夫人寵愛得緊,其實暗地裡他並不像他們看到的那般?二人之間難道也有什麼隔閡?因為在這個時代,女子出閣之後圓房是頭等大事,關係著自己在婆家日後的地位,所以人們才這般重視圓沒圓房這件事。
一時間下人們都小聲的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