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告訴皇上,也不會告訴他。”
容國公卻搖了搖頭,他當時都沒有殺死秋白,事後怎麼會再去告發他?
“那秋白說的話都是真的了?當年父親真的投敵叛國,出賣了大堯,出賣了秋寒將軍?”
納蘭云溪此時還有些雲裡霧裡,在聽他親口承認,知道真相後仍然有些不敢相信,喃喃的問道。
“是,是我出賣了大堯,殺了秋寒,如今皇上絕對不會再饒你了,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離開東陵,二十留在東陵,但是你若留下,皇帝看在秦皇后的面子上也許不會殺你,但他一定會將你囚禁一輩子,若是錯過了機會,這一生,你都別想再離開。”
容國公果斷的承認了自己當年犯下的錯,卻也給納蘭云溪指出了兩條路,很明顯,他話裡話外也是想讓她離開東陵。
“父親是想讓我離開東陵?那父親是不是要我和夫君和離?容家如今是東陵的寵臣,無論你還是夫君,都是皇上的左膀右臂,若我離開東陵,只有和容家斷絕關係,與容鈺和離。”
納蘭云溪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將這話說了出來。
容鈺本來靜靜的在一旁凝眉沉思,聽到她的話頓時一窒,臉色一冷,毫不猶豫的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使勁的捏在手裡。
“娘子,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讓你和我和離?不只有這兩種辦法,還有第三種,為夫說了,要你相信我,以後,切不可再說什麼和離或者離開我的瞎話。”
容鈺說完眼眸一冷,看向容國公,目光中隱隱有火焰跳動閃爍,最終,化作濃濃的失望與痛恨。
“無論你當年是為了什麼投敵叛國,你的意願並不能代表我和姐姐,你若是繼續執迷不悟,那我和姐姐也只好反出容家,和容家恩斷義絕。”
容鈺內心深處一直覺得容國公當年做那些事說不定事有什麼苦衷,他也一直這般安慰自己,催眠自己,哪怕他親手給自己下毒,將他和容雪送到京城為質,他小時候確實是恨過,怨過,但慢慢的長大後便也不再怨恨了,他能看得開,也能放得下,一切還是要靠自己。
雖然他在東陵是質子的身份,但他憑著自己的努力還是走出了不一樣的人生,位高權重,權傾天下,這一切絲毫沒有因為他是個被人掌控的質子便自甘墮落,真的淪為階下囚,他和納蘭云溪之間的隔閡,也就是因為他不能確定自己父親心裡的真實想法,對他沒信心,所以才一直拖著,隱忍著,不敢和她一起面對,來質問容國公。
可是現在,當他幾次三番確認了他的當初的所作所為之後,心中一直堅持的信念終於崩塌,無限的失望和怨恨接踵而來,這麼多年,他一路摸爬滾打站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個最高的位置,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無助,這麼彷徨過,這麼怨恨過自己的出身。
但是納蘭云溪卻是他心中唯一的一盞明燈,只有她是他能夠抓得住的,既然容國公到現在都仍然選擇東陵,選擇做叛臣,那他也要做出選擇了。
“鈺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想叛出東陵麼?”容國公卻不為容鈺的話所動,只是很平靜的問他。
“你只要做出你的決定就好了,我的,你沒必要知道。”容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恨恨的說道,他此刻對容國公心裡終於生了恨,從沒有像此刻般恨過他。
“父親,這是我最後一次稱呼你,是作為容家的兒媳而稱呼的,但是作為大堯公主,我身上揹負的責任,註定我們會成為敵對的雙方,此後,我不會再尊你為長輩,今後,你只是一個被大堯臣民唾棄的叛臣賊子而已。”
納蘭云溪此刻心中也終於有些憤恨了,她也斬釘截鐵的和他劃清了關係。
“既然如此,不知公主是要離開東陵,迴歸大堯進行復國大計,還是準備帶著鈺兒離開東陵從此隱居,卸下身上的擔子,罔顧國破家亡,父母慘死的仇恨呢?”
容國公此時卻又陰陽怪氣的突然出言帶著質問的語氣和納蘭云溪說道。
“這是我的事,輪不到你這個大堯叛臣過問。”
納蘭云溪此時心中也生了氣,卻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理容國公,這樣一來她的地位就太尷尬了,作為大堯公主容國公是當年導致大堯國破的罪魁禍首,她應該手刃仇人,為大堯,為自己的父母報仇,可是,作為容家的兒媳,她又不能以下犯上,不尊長輩。
屋子中頓時陷入了沉默中,三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良久,容國公才長嘆了一口氣,緩緩開了口。
“鈺兒,你若是想帶著云溪離開,那便去吧,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