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說完這話後,肖太陽就一個拳頭砸了過來。晏熠本來可以躲的,但是他沒有躲。那一拳頭,結結實實的落在他的臉上。
季茉一驚,擔心的看著晏熠。晏熠沒事的頂了頂腮幫子,用手背瀟灑的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冷眼看著肖太陽,“這一拳,並不是為了那個什麼林如沁而受的,只是為了茉。是我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受了罪。你作為她的朋友,我可以讓你發洩一次。但是,林如沁,我是絕對不會放過!”
他從不為自己所做的事後悔,唯一後悔的是沒有保護好季茉,說好要隨時在她身邊的,他沒有做到。這一拳,應該有人來打。
肖太陽本來打那一拳過去,就是為了讓他能回擊,這樣,他才有機會跟他大打一架,不管是為了季茉還是為了如沁,他都想狠狠的教訓他一回。
可是這個男人,卻硬生生的捱了那一拳,讓他一下子沒有話可說。
季茉看了一眼肖太陽,淡淡的說:“太陽,如果林如沁當年心裡沒有懷著小心思,沒有想著攀龍附鳳,沒有做嫁入豪門的夢,或許她的星途一片光明,暢通無阻。女人如果自愛,如果腳踏實地,她走的彎道或者是錯路,也會少許多。有些事情並非我們所看到的那般簡單,不要因為她的遭遇可憐,就忽視掉一些其他因素,而盲目的同情。”
肖太陽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過,他聽著季茉那淡淡的語氣,不知為何竟然覺得很落寞。
“不管林如沁當年遭遇了什麼,那都是她自找的。如同我一樣,哪怕那一晚我死在她的手上,那也是我咎由自取。但是我們都有共同點,那就是活下來了,擁有自己的實力之後,我們可以報復當日殘忍對待我們的人。那個時候,就只是成王敗寇了。”
她的意思很明確,她也不會放過林如沁的。人的世界,也跟動物的世界是一樣的。如安分點,可以平平淡淡的活下去,到該死亡的時候死亡。如果不安分,那就是弱肉強食,強大的人要你死,你就得死。
這就是風水輪流轉!
她說的很淡,眼神也很平靜,但是說出來的話,毋庸置疑。她要做的事,是絕對會做的。
薑蓉從來不知道季茉會有這樣的一面,明明很隨和,卻透露出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危險。她看著晏熠抱著季茉朝那輛房車走去時,她才驚醒過來,季茉不是季茉,那個靈魂只是住進了季茉的身體裡而已。
她本是王,換了一具軀殼,骨子裡依舊有著那份狂傲。
“她變了!”肖太陽看著那輛車從自己眼前離開,嘴裡飄出了這三個字。
薑蓉微微蹙眉,“嗯,她變了。”從大半年前,她就變了。
……
半個月後,季茉腳底下的傷都恢復的很好,只是手腕那處燒傷,留下了難看的疤。不知道是不是天意,燒傷的最嚴重的地方,正是那一條刀口子。
林如沁從那晚之後,和程浩就突然消失了。晏熠和阿淮都動用了所有勢力,都沒有找到那兩個人。
至於池希文,那晚從垃圾堆裡回去之後的第二天,就收到了一個禮盒,盒子裡赫然放著一隻乾枯的手。那天,他家裡的傭人聽到了一聲淒厲又恐怖的尖叫聲。
之後,池希文又恢復了原來的狀態,只是之後,他臉上再也沒有笑容,讓古氏集團所有員工看到他,都小心翼翼的,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生怕不小心惹怒了老闆。
池希文剛從開完了上層管理會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一推開門,便看到自己的皮椅裡坐著一個穿著皮衣的男子。此時背對著他,雙腿交疊搭在觀景窗臺上。手裡轉動著一隻限量版精緻的鋼筆,十分愜意。
“你什麼時候來的?”池希文走過去,將手裡的檔案丟在辦公桌上,鬆了鬆領帶,語氣不是很好。
那人收了雙腿,緩緩轉過身來,一張稜角分明的臉上帶著淺淺笑意,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因為笑容而顯得有些小,鷹鉤般的鼻子,一張有些厚的唇,看起來,第一眼覺得很帥,看久了,就覺得有些厭惡了。
任驍宇手裡的鋼筆快速的又轉了一圈,穩穩的捏在手裡,然後放下。鋼筆的金屬製的筆身擱在桌面上,發出一聲低沉的聲音。他站起來,手放在椅把上一動,椅子轉動起來。
“我只是來提醒你,離重新選舉家主的日子就快到了。你現在的把握,還有幾成?”任驍宇的聲音就是菸酒嗓,沙啞中帶著一點磁性。
一提到選家主這件事,池希文就一肚子的火,整個人都覺得很煩躁。他又拉了拉領帶,領帶如他所願鬆鬆垮垮的掛在襯衣領上。語氣有些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