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就在僵持膠著的時候,外面的大門又被人推開了。進來的正是喻夢的母親,彭春蘭。她邁著小碎步,眼睛通紅,面色焦慮。她走到季茉面前,“撲通”一聲跪下。她的舉動,讓季茉皺起了眉,喻家人的臉色越加難看。
“春蘭,你在幹什麼?給我起來!”喻馳風首先就不允許自己的夫人給別人下跪,這要是傳出去,那得多丟人吶。
喻老爺子也拍著桌子,怒道:“春蘭,你還要不要臉?誰讓你來的,你給我滾出去!”同樣好面子的父子,自然是不允許這種低賤的事情發生在自己家人身上。
喻夢也上前去拽彭春蘭,“媽,你起來。給這個女人下跪,丟不丟人呀?快起來。”
彭春蘭卻甩開了愛女的手,她哭喪著臉哀求的看向季茉,“這位姑娘,你就高抬貴手,不要跟夢夢計較了。我是她媽媽,我替她給你下跪,你就別再為難她了。好嗎?”
說完這話,喻家父子恨不得封了她的嘴。明明都是可以不用道歉賠罪的,現在被她這麼一鬧,喻家再硬氣,這一刻也變得懦弱了。這幾十年來積累的形象,也毀於一旦。
喻夢並沒有因為母親替她求情而感動,反而有些嫌棄。她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母親會是個這麼懦弱的人,遇到事只知道委屈求全。還好,她性子不像母親。
“喻夫人,你好好回頭看看你的公公,丈夫,女兒此時看你的表情和眼神。你的委屈求全在他們眼裡,剩下的只是丟人現眼。俗話說的好,一人做事一人當,禍不及家人。誰惹的我,我就找誰。你還是起來吧,這麼做,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她有些同情彭春蘭,但也不禁替她覺得可悲。真不知道她這樣一個溫柔嫻靜的女人,在喻家那麼多強勢的人裡,是怎麼安然的生活下來的。
她不是聖母,同情心也沒有氾濫。所以,除了喻夢的道歉,她不會接受任何人的下跪。
彭春蘭搖頭,雙眼紅紅,“她是我的女兒,她做錯了事,自然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沒有教育好。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她這一回吧。”
“呵,喻夫人,你覺得你的面子有多大?我本來是有些憐憫你的,可是現在,我真的明白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意思。慈母多敗兒,你一心只想為你的女兒求全,可有想過讓她坦蕩的承認正視自己的錯誤?當然,那是你的女兒。喻夫人,今天我的態度很明確,她,要麼下跪賠禮,要麼讓我撞回去!”
季茉危險的眯起了眼睛,盯著喻夢。今天這事,她絕對不能這麼算了。
彭春蘭失望的看著季茉,她閉了閉眼,淚無聲的滑落下來。是啊,她說的沒錯,慈母多敗兒,但夢夢是她的骨肉啊,唯一的孩子。她不疼她,去疼誰呢。
“媽,你聽到沒。人家不買你這賬。你起來,別再做丟喻家臉面的事了。今天,我就不賠禮,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撞我!”
喻夢一把拉起彭春蘭,指著季茉,“今天,你要是撞不死我,我們就沒完沒了!”
說著,她把一把車鑰匙丟到桌子上,劃到季茉的面前。然後高傲挑釁的走在前面。
喻老爺子和喻馳風夫婦都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寧願讓季茉撞。這可把他們嚇壞了。
季茉拿著車鑰匙,冷笑一聲,“有膽量!”
她正準備站起來時,彭春蘭突然像失了瘋一樣,直直的朝房間角落裡擺著花瓶桌上撞去。
這一撞,讓季茉皺起了眉,讓喻夢也震驚的回過了頭。喻老爺子“啊”了一聲,便跌回座位上坐著了。喻馳風飛奔過去抱起額頭流血不止的妻子,痛苦的嘆了一聲,“你這是在做什麼啊?”
彭春蘭沒有理會丈夫,她看向季茉,動了動唇,緩緩道:“姑娘,一命換一命。我替我女兒把這條命給你,你就放過她吧。”
季茉此時覺得,這個女人真的很蠢。她居然要用她的命來成全她女兒的囂張跋扈,真不知道這是愛,還是害。季茉此時覺得沒有必要再跟她糾纏下去了,不管是彭春蘭還是喻夢。她佩服一個母親的偉大,同時也唏噓一個母親的偉大。偉大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
她不想再做停留,“喻夫人,終有一天你會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買單的。那時,絕對不是以死來威脅別人就可以解決的。今天,我見識了一個母親的護犢之情。我不想害人命,更不想害了無辜人的命。”
她回過頭,看著晏熠,牽著他的手,輕輕的說:“晏熠,我們回去吧。”
“嗯。”晏熠對此並不評論,她終究還是太善良。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