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茉覺得他只是來看看就走的時候,他終於開了口。
“今天是你二十七歲的生日,我陪你過的第六個生日。”他的聲音很柔,如同一縷春風拂面,讓人融入其中,“你是我的妻,我唯一的妻,這輩子,我會陪你過每一個生日。”
他真的像是個思念亡妻的好丈夫,在亡妻面前訴說著心中的情誼。
“你的表妹,她對我很有敵意,似乎還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比如,我殺了你。她想替你報仇,甚至想要奪回古氏。你說,她能鬥得過我嗎?”
他輕笑出聲,“你放心,我是你的丈夫,我會好好守著你的東西。”
“原來人真的可以無恥成這個樣子。池希文,你的心還真是狠。至少有五年的感情,她那麼信任你,你就怎麼下得了手?”季茉想知道,他到底為什麼要殺她。
她的出現,池希文明顯有些驚訝,他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的。
季茉走到他的身旁,目光淡淡的看著墓碑上的那張照片,“這張照片,還是你親手替她畫的吧。她或許怎麼都不會想到,這張曾經以愛之名的畫像,竟然成了她的遺像。當初,你給她畫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想好了這張畫像的用處?”
池希文眯起了眼睛,他很陌生又警惕的看著她,“你怎麼知道這張照片是我畫的?”這件事,沒有幾個人知道。但她絕對不是那幾個人之中的人。
她知道的事情,比他想象中的更多。
“你殺她的時候,不也覺得沒有人知道嗎?何況這種小事。”季茉冷笑,她對上他的眼睛,在他的眸子裡看到一絲驚異和深深的疑惑。
她永遠都記得那天的遊艇的甲板上,他是那樣溫柔深情的注視著她,在她沉浸在他溺愛的眼神裡時,他毫不猶豫的對著她的胸口,連開三槍。到她沒有呼吸的那一刻,她也不知道他殺她的原因。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她?”季茉直視他的眼睛,犀利的目光不容人逃避。如一道道鋒利的利刃,直戳他的身上。
池希文靠近她一步,好奇的盯著她,“你為什麼會知道的這麼多?以前的季茉,可沒有現在的季茉靈光。你是誰?”
兩人都想求證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可是兩人都不會先鬆口。這樣的問題,他們問過對方許多次,但最終,都以不了了之而結束。
這一次,站在古媗的墓前,他們又一次質問對方。
季茉冰冷的笑容格外滲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先人說的話,你難道沒聽說過嗎?以前的我,你又瞭解了多少?你不知道人是會變的嗎?比如你!從一開始對古媗的追求示愛,寵溺無度,取得她的信任之後接掌大權。大權在握的感覺,是不是很好?可惜,你永遠都不能坐上那個你遙不可及的位置。”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敲打在池希文的心上。因為她說的每一句,都只是在陳述著事實。
“保險箱,你想過無數次吧。我真好奇,為什麼你就沒有拿到開啟保險箱的密碼就把她給殺了呢?你知道那個保險箱裡的東西比你現在擁有的更值錢嗎?呵,池希文,我真想知道,你用著古媗的錢,利用著她的名聲,享受著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你晚上睡覺睡得安穩嗎?她有沒有來夢裡找過你?噢,你應該不會。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怎麼可能會覺得自己做的一切有錯呢。”
池希文的臉色很難看,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
季茉瞥了一眼墓碑上那笑得很幸福的人,現在自己看自己,真的很悲哀。人啊,真的要死過之後才知道自己曾經做的事情有多麼可笑和愚蠢嗎?如果她沒有重生,是不是真的就含冤莫雪了?
“你還知道些什麼?”池希文沉聲問。
“還知道一些你想知道的,又不知道的。”季茉笑如春風。
在她面前,池希文從來沒有哪一次佔過上風。因為他真的不瞭解她,正如她所說,以前的季茉,他又瞭解多少?人,是會變的。
從墓園出來,天空一下子放晴了。想著池希文離開時那陰沉的臉,她知道,這幾天,池希文又別想過舒適日子。
晏熠的車停在外面,他沒有跟她一起進去。看到池希文出來時那滿臉憤恨的樣子,他就知道,季茉又給池希文添堵了。
“我真後悔,當初要一開始在晚上的時候,裝成鬼去嚇他。估計會嚇他個半死吧。”季茉拉開車門,坐上去,戲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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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好累,脖子又酸又難受~今天又有一大堆事情做,瞬間覺得自己成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