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總不會是四衛罷……
正這般考慮著,誰料霍容與猛地低下頭來,目光灼灼地望向她。眸中滿含深意,既有期盼,更多的,卻是鼓勵。
——鼓勵她大膽去想、大膽去說。
秦楚青再暈沉,但心底深處還是有幾絲清明的。再怎樣,也知曉這個時候提起四衛不妥。
她揉揉額角,有些頭疼。又抬眼看了看他,略帶些許尷尬地說道:“總不可能是你罷。”
霍容與抿了抿唇,啞然道:“為何不能是我?”
聽了他這話,秦楚青不由微笑。
兩人相識那麼多年了,甚麼話沒說過?
依著他們這麼鐵的關係,他若想娶,頭一天說了第二日兩人就能拜堂。
怎會等到現在!
她伏在他的胸前,感受著他全心的守護,心底一片柔軟。
頭腦愈發昏沉,眼睛亦是開始睏倦到睜不開。
秦楚青有些明白過來,自己醉酒後的習慣,怕是和父親明遠伯一樣,睡上一覺才能行。
好在她沒有完全喝醉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及時止住。
又暗自慶幸不已。
幸好是在他的懷裡,不然,她這副模樣怕是麻煩。
思緒漸漸開始遲緩,腦中一片混沌。
……他問的什麼來著?
“當年那麼多人勸你立後,各種法子都用了,你不是全都拒了?若真想娶我,早就借了我來堵住那些人的口,又哪裡會等到現在……”
聽到秦楚青未完的喃喃話語,霍容與心神劇震。
他沒料到,秦楚青居然已經知曉。
難怪。難怪他如此明顯的刻意舉動,都未曾引著她朝著那個方向想去。
原來她已經……
低頭望向懷中之人。霍容與正打算問上兩句,卻無奈地發現,秦楚青呼吸綿長,已經窩在他的懷裡睡著了。
院子裡有張榻,看上去幹淨整潔。
霍容與確定四周再無其他人後,抱了秦楚青緩步進屋,將她輕輕擱到榻上。
女孩兒身量嬌小,窩在榻上,正睡得香甜。
霍容與側身在她旁邊的空餘處坐下,看著她安靜的睡顏,抬手為她細細理順額角和鬢前的發。
望著她光潔的額和小巧的下巴還有紅潤潤的唇,他心中一動,俯下。身去,漸漸靠近……
只是到了最後,他最終還是停在了她唇前半寸的地方。慢慢收回勢頭,重新坐直了身子。
若是她不知曉,就算他偷偷竊取一二個,又有何意思?
他要的,絕不僅僅只是這般!
抬指摩挲著她光潤的臉頰,霍容與嘆息著低喃,“若非我在這兒守著,你還會睡得這般毫無顧忌麼?”
他輕輕說著,復又搖頭。
不。
不會。
她素來機警,就算拼著最後一絲清明硬撐著,也斷不會這般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