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媚行。
他氣悶扭曲,在那之後,一次次扯著她的手腕,將她從別人懷裡扯到自己懷裡,冷聲發問:“她今晚歸我,多少錢,翻倍給你。”
他用許多錢羞辱她,陰鬱譏誚,每天夜裡和她糾纏不休。
她沉默以對,在他身下化成水,軟得不可思議。
他發了瘋一般地愛上她,卻每每用那些下流的詞語中傷她,看見她流淚,他心裡並不好受,卻忍不住週而復始折磨她。
直到,他在療養院無意中遇到她,看護說:“那孩子挺苦的。”
他渾渾噩噩回到家,緊緊摟抱她,告訴她,自己再也不會欺負她。
他們相愛,糾纏、日日不休。
也談到夢想裡的生活,他說:“一兒一女。”
她說:“重回學校,畢業工作,結婚生子,像個正常人一樣。”
他可憐的女孩,畢生的夢想,也就這麼簡單,他記得她說話時候的樣子,在青城的青石板路上倒著走,微微歪頭,一臉期待。
彼時,他們說好遠離青城,找個世外桃源,帶著媽媽弟弟,相守一生。
可到底哪裡出了錯?
宋望怔怔地想著,一顆心都痛不可遏,他看著畫面裡的自己一次次奔波在青城的大街小巷,他幾乎見過了和她有牽扯的每一個男人。
所有人……
他好像一個局外人一樣,漂浮在半空中,不敢置信地看著那一幕幕場景。
目瞪口呆,大腦幾乎爆炸。
他看見他辱罵責怪她,羞辱她,看她離開青城。
可他那麼那麼想念她,又忍不住去京城找她,彼時,她剛有些名氣,他欣慰不已,由衷的為她高興。
他看見了那個坐在窗戶邊的自己,只有一條胳膊,面色沉深如海,火車轟隆駛過,將他帶走。
帶到京城,又帶回青城。
他見她一面,看到她有其他男人,是孟歌。
宋望的思緒在這裡中斷,哀傷心疼排山倒海而來,他看到回到青城的自己,好像行屍走肉。
終於失去她,他分明是高興的,整個人卻魂不守舍,日復一日,好像死了一般。
他自電視裡再看到程思琪,看到她將所有傷疤揭出來,給所有人看,看到她對著觀眾席深深鞠躬,看到她說出那一句“見過了你,這世界上哪裡還有更好的男人。”
她在全國觀眾眼前懺悔表白。
她回青城,他去京城,知道訊息再焦急返回,他們重逢在人聲鼎沸的火車站。
他一把摟住她的腰,她的腰那麼軟,虛弱地要折斷。
他們擁抱接吻,顛簸分離五六年,終於在一起,去了那樣美麗寂靜的清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日夜相伴,怎麼糾纏都不夠。
他看見了他們的孩子,那麼小那麼軟,蜷在他臂彎裡,小臉恬靜。
孩子……
原來他們都已經有過孩子,他記得程思琪睡夢裡喚過的那個名字“予安”,他看著那孩子在床上爬來爬去,咯咯笑,又看見那孩子蹣跚學步,搖搖晃晃,看見他發出第一個音節“爸”、“爸爸”,他記得程思琪為那個生氣好久,故意不理他。
他樂得不行,笑容在嘴邊合不攏,他指著程思琪給他看,一邊又一遍教他:“媽、媽媽。”
他終於看到了那樣一場地震,他看到自己撲向她抱著她,護著她砸落在地,看見石板房梁盡數坍塌,將他們掩埋。
死了嗎?
他應當是死過一次的人,可事實上他沒死。
他沒有看到她平安無事,沒有看到他們的予安平安無事,他怎麼可能走,他沒有走,靈魂飄蕩在清寧上空,黑暗混沌,風雨大作。
他的靈魂日日被暴雨侵襲肆虐,他固執地守在清寧小學上方不肯走。
和風聲一起嗚咽。
他看到了邵正澤,他的妻子是邵老爺子指給他的那女孩,他深入震中,沉默地徒勞地救援。
他跟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看見了他們的予安。
真好,他臉蛋紅紅地睡在徐伊人的助理懷中,安靜乖巧,小臉肉嘟嘟,粉嫩嫩,他想接過他抱抱他,想貼上去親親他。
他一次次從那些人身體裡穿過去,踉蹌著跪倒在廢墟里,依舊沒能摸到他的孩子。
他憂心不已,焦急地等著程思琪。
予安沒事,她定能好好地拉扯他長大成人,會不會辛苦,那傻子肯定會辛苦,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