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孟歡的撕扯,慢慢地,口腔裡有了血腥味。
孟歡的脖子被咬破,整個人都突然暴躁起來,一隻手扯著她頭髮,一隻手推著她臉頰,膝蓋都忍不住屈起來,抵著她柔軟的小腹,將她往外蹬。
程思琪還是不出聲,吸血鬼一樣咬著他脖子,保持著一個動作,怎麼也不鬆口,任他扯任他推,她悶不做聲地加大力道。
殷紅的血順著她唇角往下淌,她閉著眼睛,生命裡好像就剩下咬他這一件事。
孟歡哪裡能想到她這樣。
看上去分明是一個悶葫蘆,眉眼溫柔,咬起人來,簡直好像要吃了他的肉。
他疼得受不了,撕扯她的動作大了些,膝蓋抵著她小腹,大力撞起來,程思琪整個人被他往沙發上撞,每撞一次,便發出沉悶的聲響。
自然痛,她一隻手去捂肚子,喉嚨裡發出沉悶的嗚咽聲,頭髮被撕扯著,頭皮都痛起來,就連眼睛,都有點眩暈得睜不開。
“鬆口!”孟歡也狼狽,一隻手擰著她的臉,無果,強勢地伸手指進去,程思琪便連他的手指一起咬住,孟歡的手指也直接流了血。
她突然迸發出的決絕,簡直像個瘋子。
“鬆口,快鬆開!”孟歡痛得齜牙咧嘴,氣急敗壞地喊著,胡亂地撕扯推搡她。
門鎖響動一下,孟歌推門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
程思琪咬著孟歡的手指和脖子,殷紅的血順著她唇角流過了玉白修長的脖頸,她閉著眼睛,眉眼決絕。
孟歡另外一隻手撕扯著她的頭髮,空氣裡似乎都有頭髮斷裂的細微聲響,他一隻腿屈起來,抵著程思琪的小腹往沙發上撞,一下接一下,聲音沉悶。
孟歡氣急敗壞,她卻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
不知怎的,孟歌突然就有了點莫名的情緒,他覺得慘烈。
就是慘烈。
這樣緊緊閉著眼睛,一言不發的女人,詭異的,和他記憶中另外一張臉,無聲地重合了。
他神色愣了一下,直接推門。
門扇“啪”地一聲碰上牆,程思琪便睜開眼睛來,對上他視線。
她眼睛大而黑亮,十分動人,看著他,似乎突然茫然,烏黑明亮的瞳仁籠著一層水光,神色怔怔,鬆了口。
孟歡連忙閃開,她藥效未過,整個人如布娃娃一樣地順著沙發往下滑。
一隻手捂著肚子往後靠,她撐著沙發又坐起來。
“你瘋了嗎?!”孟歡一隻手捂著脖子,氣急敗壞地看著程思琪,惱怒不已,大聲咒了一句。
“是瘋了。”程思琪靠著沙發,無聲地笑了笑,喃喃道,“你讓我離開他,我就瘋了。”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可房間裡很安靜,孟歌和孟歡都聽得見。
因為虛弱,她漂亮精緻的臉頰蒼白到幾近透明,唇角卻染著血,確切地說,兩瓣唇都染著血,卻帶著一種詭異的驚心動魄的美。
她一開口,編貝一樣整齊的牙齒上也染著血,看上去,就像吸人血的女妖。
孟歡怔怔地看著她,心悸不已。
他實際上也不怎麼喜歡強迫女人,長在孟家,又處在這樣的環境裡,平素裡被人客客氣氣稱一聲“四爺”,只要他喜歡,源源不斷的女人爬上他的床。
可偏生,皇庭一號第一次看見程思琪,他就想要她。
看她柔弱無骨地圈著宋望的脖子,倚靠在他懷裡,他心情非常複雜。
他們都和宋望爭奪了好些年,宋望捧在手心裡的女人,對他們來說,原本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可當時時機不對,他不敢輕舉妄動。
眼下時機其實也不怎麼對,他精心謀劃,未必沒有扳倒孟歌的可能性。
可他一直想著她。
從家宴那一次之後,時時刻刻,看見女人,總忍不住想起她。
她年齡不大,只有二十一歲,說起來還是個學生,可偏生,她身上有十分柔軟迷人的氣質,像一團溫熱的水,軟和撩人。
他見過很多女人,可只有到了程思琪這裡,才有點明白,女人是怎麼一回事。
像春水、像春藤、像這世間所有磨人的東西,看見了,便想據為己有,得不到,便要牽腸掛肚。
著了魔、發了瘋似的,想要她。
可此刻,她卻一改往日的柔軟,因為另一個男人,發了瘋似的要咬死他。
孟歡心口堵得慌。
程思琪看他一眼,一隻手捂著肚子,弓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