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這些家丁要遵守的規矩極多,他們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天沒嚐到酒味了,更何況還是上等的燒酒。有幾名家丁最先回過神來,二話沒說,先捧著一個酒罈子拿過去分了,其他家丁也不甘落後,紛紛摸向另一罈酒。
古拓眼疾手快,沒等眾家丁碰到酒罈子,自己率先將燒酒抓起來藏於自己身後,急聲說道:“還有沒有規矩了?去!每人拿個碗來,我幫你們分配。”
古拓身為大總管,是這些人的頂頭上司,眾家丁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只能垂頭喪氣的去找碗過來接酒。
唉!看著猴急的眾人,古拓在心裡無奈的嘆口氣,如果沒有這幫傢伙,只自己一個人獨享,那該多愜意啊!心裡是這麼想的,但他可不能這麼做,低頭看了看堆在自己面前的七八隻大碗,古拓又是一陣嘆氣,忍痛給每隻大碗都倒上了一小口。
“我說老古,你也太摳了吧!就分兄弟們這麼一點?”
“是啊!是啊!你看我這碗裡還不夠一小口的呢!”
“……”
眾家丁紛紛不滿的埋怨道。
“滾開!滾開!”古拓像是抱著傳家寶似的,捧著酒罈抽身而退,然後雙手抓起酒罈,直接向口中灌去。
“啊!爽——”
他猛的幾大口下肚,頓覺神清氣爽,忍不住仰天長嘯了幾聲,等他回過神來,見眾人都在眼巴巴的望著自己,不耐煩的說道:“你們不喝是吧?不喝我可喝了!”
這下,眾家丁如夢方醒,一個個搶先拿起自己的酒碗,將裡面的燒酒一飲而盡,很快,兩壇燒酒就被眾人喝了個精光。
蕭文準備的蒙汗藥確實厲害,酒水才剛剛下肚,眾家丁就有了反應。
最先起反應的是古拓,他的酒喝得最多,自然服下的蒙汗藥也最多,很快,他眼前開始變得模糊,只覺得周圍一陣天旋地轉,身子也變得軟綿綿的,東倒西歪。
不好!酒裡有問題!當古拓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他用手撐著桌角,大聲喝問道:“萬羅,你在酒裡下了什麼?”
陳凡悠悠說道:“也沒什麼,只是一些蒙汗藥而已。”
“你想幹什麼?”聽到陳凡的話,古拓的眉毛都快豎立起來了,同時,眼神也變得越來越渙散。
“當然是送你們上路嘍!”
啊?古拓還想說話,但身子已經不由自己控制,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周圍其餘眾家丁聽得真切,無不臉色大變,紛紛下意識的摸向腰間的佩劍,可沒等他們將佩劍抽出來,只聽‘咣噹、咣噹’幾聲脆響,一個個便在一陣搖晃中仰面摔倒。
陳凡又對著躺倒在地的眾家丁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再無人清醒,這才樂呵呵的走到倉庫的一個角落,對著地面敲了敲,笑道:“都別躲了,出來收網嘍!”
話音剛落,只見原本平整光滑的地面竟然出現了鬆動,緊接著,鬆動的泥土開始向下陷落,只轉眼的功夫,一個兩米見方的大坑陡然出現在陳凡的面前。
雖然早接到了通知,但眼前的場景還是令陳凡感到一陣詫異,他好奇地走到大坑前,探著腦袋往下望了望。
這時,一雙大手從大坑內伸出,陳凡趕忙彎下身子,握住了來人的手腕,使勁的往上拉。
等將人拉上來,陳凡看清楚了他的相貌,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說道:“方寒,幾天不見,你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原來,從大坑中走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率人一連挖了數日地道的方寒。
幾日前,蕭文在蒙府外圍檢視圍牆時,無意中發現後牆下的幾塊地皮十分鬆軟,疑心甚重的蕭文當下便感覺有問題,後來,他用重金買通了蒙府內的一個傭人,從他口中得知,這裡原來曾是蒙府的後門,可以直通後堂,只不過後來被族長下令封死了。
得到這個訊息,蕭文當下大喜,他眼珠子轉了轉,便想到了挖地道這個主意。從早上到現在,他和方寒二人連續不間斷的開挖,終於挖通了這麼一條直達倉庫的地道,並及時的將訊息通知給了陳凡。
方寒胡亂一抹臉上的汙垢,不無委屈的說道:“哎呀,陳兄弟,你就別笑話我了,這幾日我們可真是累的夠嗆!”
“好兄弟!”陳凡拍了拍他的肩,沒有過多的言語,兄弟之間並不需要太多的客套話,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敘舊的時候,問道:“馬車都準備好了嗎?”
“恩!蕭文兄正在外面等著呢!”方說話間,方寒舉目望向倉庫四周,等他看清楚了倉庫內的存糧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