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張和自己有著六分像的臉龐,說:“姐姐,就不會覺得委屈?你為陛下擋箭,難道就這樣白擋了?我們現在這樣,和守活寡有什麼區別。”
“委屈。”任妃如實說道,“但是,就算我委屈又有什麼用,能把陛下搶過來?陛下待皇后與我們不同,他們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不是我擋了一箭就能把他打動的。”嘆了口氣,眼裡劃過一絲憂傷,“現在我們有江太妃做靠山,這宮裡面沒人敢怎麼著我們,我們姐妹兩個,只要能好好的在一起,姐姐就沒什麼心願了。”
任修儀聽的紅了眼睛,和任妃如出一轍的桃花眼裡含滿了水霧,她抱住任妃的腰,把臉埋在她懷裡,嗚咽道:“姐姐……我知道了,我再也不說那些話了。”嘴裡這樣說,心裡卻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爭,就算自己得不到幸福,也不能讓她這麼善良溫柔的姐姐得不到幸福。
任妃唇角含笑,笑的溫柔,她拍著任修儀的背,眸裡卻有著絲絲縷縷的深沉之色。
任修儀在任妃懷裡哭了一會兒,才紅著眼睛,含著淚花,返回了自己的側殿。
任妃看了看自己胸前被哭溼的一片,唇角的笑頓了頓,後就無奈嘆息一聲。
其實任修儀哪裡知道,自己之前為陛下擋的那一箭,是她自己衝上去擋的,她知道他完全不會受傷,他可以擋下那箭,他周圍的護衛也能護住他,但是她卻衝上去擋了。她是故意的,因為這是她唯一一次可以靠近他的機會。她任芊芹,自見了一眼蕭澈之後,就深深的愛上他了。
她故意擋箭的事,以蕭澈的眼力怎麼會看不出來,所以,即使她拿到了她嚮往的名分,他也不會看她一眼。而且她清楚,就算是她真的給他擋箭了,蕭澈的心也不會留在她這裡的。因為他身邊有溫琤。
彼時,因戰亂,十四歲的任芊芹帶著年僅八歲的妹妹任艾草一路逃亡,扮成乞丐,隨著大群人前往蕭家人護住的安定之地。她永遠都忘不了那日,她牽著妹妹被人絆倒在路中間,妹妹嗚嗚大哭,他騎著高頭大馬,宛如天神一般降臨在了她們面前,親自扶起了她與妹妹。因當時任艾草哭著喊餓,蕭澈就將她們帶回去,讓她們吃了一頓飽飯,再之後,她們就被他的母親留了下來,做起了丫鬟。
戰事將終之前,任芊芹為蕭澈擋了一箭,她因中箭昏迷七天七夜,是江姨娘照料了她。醒來之後,江姨娘對蕭國公說她身體受損,落了病根,以後怕是要體弱多病,求著蕭國公看在她替蕭澈擋箭,又認真做事這麼多年的份上,給她求來了一個名分,同時當時已有十四歲的任艾草也沾光有了一個名分。
當時在前線的蕭澈和溫琤並不知道這些事情,等到他們回來之後,就有了兩個嬌俏的小娘子出來迎了他們。
蕭澈就算再反對,也反抗不了他父親給他安排的侍妾,作為兒媳的溫琤,自然也是反對不了。
任家兩姐妹一躍成了蕭澈的侍妾,麻雀變鳳凰,不知羨煞了多少人。
再後來,蕭澈登基,她們因有江太妃當靠山,任芊芹成了任妃,任艾草成了任修儀。
任妃嘆出一口濁氣,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茶水,隨後就是自嘲一笑,就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又怎樣?低微的出身始終改不了,就如同她永遠也不能像溫琤一樣只需要輕輕一聞,就能知道,這是什麼茶。
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任妃時常會問自己後不後悔。
她不後悔,至少她有名有分,是蕭澈的侍妾,她與任艾草生活安樂富足,有江太妃當靠山,日子過的也好。
將茶盞放下,看著夜色深沉的窗外,任妃卻是不禁想到前面任艾草說的話……不爭,就什麼都沒用。她是不是也應該力所能及的去爭上一爭……
任妃在正殿裡起了要去爭的想法,任修儀在側殿里正苦思冥想有什麼法子更鬥過皇后,把陛下搶過來。
……………
翌日,溫琤在鳳棲宮門前送別了去上早朝的蕭澈。
提著輕絲薄裙走進殿裡,隨意撩了一下及腰的長髮,說:“今日裡眾妃恢復請安,你們待會可都別怠慢了。”
殿裡宮女齊齊福身應“是”。
“十二。”溫琤坐在了梳妝檯前,“不要梳的太複雜了。”
十二應了一聲,上前幾步為皇后綰髮。十二手巧,除了摸刀摸棍之外,繡花綰髮一點也不比那些嬌小姐們差。靈巧的手指穿梭於髮間,不過片刻就綰出一個髮髻來,取了金釵珠花固定住,佩戴上象徵著六宮之主的金玉鳳釵,便即足夠了。
溫琤向來不喜歡那些繁複的髮型,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