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送你防身的小匕首,你倒是用得順手。”易母看著易嫦曦手中的匕首,愣了下,然後輕笑道。
“爹送的匕首,實用。若是把它束之高閣,倒是顯得不敬,便用它來殺人,到是恰好。”易嫦曦撫摸著手中的匕首,輕聲笑道。
聽了易嫦曦的話,易母怔了怔,殺人。
一個孩子把殺人說得如此的簡單,如此的輕鬆,這口氣,就好像是她手裡已經沾滿了血腥,對於殺人這一事,麻木,甚至是到了無所謂的地步。
不過隨後瞭然,誰的手上不沾上鮮血,生在這樣的大家族,殺人更是在所難免。既然如此,那何必去過多的在意。
順其自然就好。
“娘,可是不喜歡曦兒殺人?”易嫦曦抬頭,看向易母,似乎是一個要糖吃的孩子。更或者是,擔憂著自己的樂趣被奪的孩子。
不喜歡麼?是的。是不喜歡。但是你不去殺人,別人會不殺你。既然如此,那就殺了想殺自己的人,這樣便好了。
“喜歡。只要曦兒喜歡就好。”易母憐愛的摸了摸易嫦曦的頭,語重心長的說道。
聽到這話,易嫦曦的眼中倒顯得詫異了,她縱使在心中折算了千百回,也不待孃親這麼一句話:她喜歡就好。
這是何等的信任,何等的關懷,又是何等的寵溺。
“娘就不怕曦兒變成壞人?”易嫦曦繼續追尋著一直在心裡探尋而沒有問出口的話。
“壞人?”聽到易嫦曦的說出的話,易母一怔,旋即輕笑一聲:“曦兒,這世界上又哪裡有那麼多好人,又哪裡有那麼多壞人,壞人跟好人,都不過是一線之隔罷了。想當好人,壞人,更不過是你心中的那條線,跨過來,你是好人;跨過去,你同樣是壞人。”
說到這,易母整理了下思路,繼而再次說道:“好人,是針對於你救了的或者是施了恩惠的人,心裡感激你,或者說是讚揚你。這就是好人。壞人,便是你救了他的敵人,得罪了的人,心裡憎恨你。這就是壞人。這條線,不分明,也不好分明。”
“你只要記住。做你自己想做的、你自己開心了就好。懂了麼?”易母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雙目中都是帶著溫潤的光澤。
聽著易母所說的話,易嫦曦怔愣了,這次是怔愣了,一直以來,心裡邁不過的坎,似乎在這一刻,突然的就邁過去了,似乎有一層什麼東西被打破了一般。
她整個人怔愣在那裡。不知所以。
就那樣傻愣愣的看著易母。
易母看著易嫦曦的神情,也不說話,目光中帶著的依舊是溫潤。
也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很長時間,又似乎是一秒的時間,易嫦曦回過神來,感激的看了眼一幕,輕聲說了聲:“謝謝!”
“傻孩子,還跟自己母親道謝,有你這傻孩子這樣的麼?”易母好笑的敲了敲易嫦曦的頭,無奈的輕輕一笑。
痴痴的看著易母的輕笑,易嫦曦也笑了。
“曦兒,我希望你以後,做事情可不要太過莽撞了,過剛易折,必要的時候,學聰明些。”易母笑了會後,斂了笑,繼續叮囑易嫦曦道。
“娘,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那麼多話?”易嫦曦眼帶不解的看向易母,當易母笑著搖頭,說:“沒事。不過是徒生一些感慨,就跟你多嘮嗑了幾句罷了。”
在易母這話一出口的時候,易嫦曦的眼中一道精光閃過,抬頭輕笑道:“孃親,我們會沒事的。”
這句話篤定而紮實,不僅是對易母說,更是對她自己說。
是的。會沒事。因為她們都不是曾經的她們。所以他們不會有事。
“傻孩子。什麼叫做會沒事,這本身就沒事。你這傻孩子,真是愛胡思亂想。長大了可如何是好。”易母憂心的揉了揉額頭,擋去眼中那一縷憂色。
雖然殺了這易覺沒什麼,但是這若是被那大長老給做了些許文章,那可就糟糕了。
看來是得出手一下,不然她這修真界的血觀音倒是被世人給健忘了。
想著,忽然她的眼中一抹厲色閃過,輕聲笑道:“大長老,修為倒是越來越精深了。我差點倒沒察覺出來。不過,觀音可不知道長老倒是有偷聽別人說話的習慣!”
易母的話音剛落,一道蒼老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她們兩人的面前。
“血觀音若是修為退步了,那麼我這老頭也該入土了。”蒼老的身影笑眯眯的打量了下易嫦曦,隨後抬頭對易母說道。
“那長老怎麼不去?”易母瞥了眼大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