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再沐浴齋戒,換上一身道袍周圍貼滿符紙,再獻上三牲祭品?”
莊嬸抱著明明笑呵呵的看著被方石說得有些惱羞成怒的姜大志,覺得這兩個爭執的晚輩讓自己覺得很高興,她喜歡熱鬧,要是沒有一邊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丈夫還讓她擔心,她就覺得很滿足、很幸福了,這老頭子真的是個不知道惜福的,老是糾結於幾十年前的事情還有什麼意義呢?
“我可沒有那樣說,只是覺得你這招魂術未免太簡單了點。”
“真傳一句話,假貨萬萬言,我的術法好用就行,那些唬人的花招就沒必要了,這裡也沒有外人。”
“好吧,那什麼時候開始,莊嬸你說呢?”
方石也扭頭看向莊嬸,這事肯定要莊嬸來決定。
莊嬸笑著擺了擺手:“小方決定吧。”
“那好,既然如此就立刻開始吧,大志你將門關好,然後就站在門邊,別讓人闖進來。”
“我呢?”
“莊嬸您就坐在那裡帶著明明就好,一會可能還需要您和明明配合。”
“哦,我知道了。”
方石說完,自己走向窗戶,將窗簾緩緩拉上,順便看了看莊叔的狀態,他還是緊皺著眉頭閉著眼睛,似乎神智仍然處於昏沉之中,剛才方石一直都沒有壓低說話聲音,就是想要讓莊叔聽到,看看他對這些話語有沒有反應,結果自然是有些讓人失望的。
雖然現在才傍晚,但是窗簾一拉上,病房內的光線立刻就暗淡了下來,方石指了指門邊上的開關,守著房門的姜大志伸手吧嗒一聲將開關關了,病房裡忽地黑了下來,眼前什麼也看不見了。
莊嬸摟著明明,適應了一會,雙眼才能漸漸看清病房內的情況,明明聽話的依偎在莊嬸的懷裡,睜大了亮晶晶的雙眸看著站在床尾位置的方石。
方石安靜的站著,閉著眼睛。一隻手在胸前握拳。從拳頭上延伸出來的兩條繩索讓莊嬸猜測到他手裡抓著什麼東西。這東西原本應該是掛在方石的脖子上的。
姜大志一看就明白了,方石是打算用那個能讓人進入幻覺的‘幻象之鬼’,原來他說的招魂術是這個意思,所謂的‘鬼魂’,就是莊叔內心的執念的了。
病房裡安靜極了,三雙眼睛都緊緊的盯著方石,看著看著,莊嬸覺得方石有些不同了。他的身影在暗淡的光線裡有些晃悠,好像那裡站著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影子,莊嬸覺得心裡有些發毛,自小就受到鄉村各種傳說薰陶的莊嬸,被自己不信鬼神的丈夫壓制,在大都會里消磨掉的敬畏心思又開始復活了。
“嗯。。。”
黑暗中傳來一聲低沉的呻吟聲,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黑暗中甦醒。
莊嬸身子一震,下意識的摟緊了懷裡的孫子,似乎想要從他那小小的身軀裡索取力量。明明卻低聲歡呼了一聲:“奶奶,爺爺醒了。”
力量在一霎那就回到了莊嬸的身體裡。莊嬸欣喜的向床上看去,莊叔並沒有醒只是翻了個身,原本就緊皺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放在胸腹上的雙手滑到兩側,正緊緊的握成拳頭,拳頭的關節偶有些發白。
‘騰騰’
莊叔的拳頭在床上用力的敲了兩下,身體繃緊了起來,牙關緊咬臉上顯得十分猙獰,明明似乎有些害怕,小小的身子向著奶奶懷裡縮著。
“莊有志,你兒子莊慶豐已到,這些年來,皆因你執念不斷,使其不能超脫,有什麼話就趕緊對他說吧,說完了就放他走,好讓他早獲新生。”
方石的話語調很怪,彷彿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說出來的,聲音低沉,有種陰森的感覺,姜大志撇了撇嘴,這是方石的惡趣味?
“慶豐,我的孩子!慶豐,慶豐,真的是你麼?都是爸爸沒用,是爸爸沒用啊!嗚嗚。。。”
方石話音才落,閉著眼睛的莊叔就忽然開口,開始的時候聲音低沉含糊,叫了兩聲慶豐之後,莊叔的聲音已經相當清晰了,聲音也提高了很多,到最後更是嗚嗚大哭,雙眼雖然沒有睜開,老淚卻已縱橫。
他的雙手用力伸出,似乎想要抱住什麼,但是撈來撈去卻只是一把空氣,可他卻依然流著淚在空氣裡不依不饒的撈著。
莊嬸見狀,正要上前去安撫,方石卻衝她搖了搖手,莊嬸只好忐忑的坐回去,緊緊的抱著孫兒默默的陪著自己的丈夫流淚,明明懂事的伸出小手幫著奶奶擦淚。
姜大志轉過頭向外看去,正好看到一個小護士似乎聽到動靜走了過來,姜大志暗叫糟糕,這個時候若是被護士發現,可真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