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循聲看過去,是從包廂裡出來的池北河,正往洗手間的方向,不過被站在走廊裡的他們擋住了去路,此時身上散發著料峭的寒氣。
葉寒聲拉著她往一邊閃躲,池北河面無表情的徑直走過。
看著那抹高大身影消失在洗手間裡,葉棲雁移過視線看向還眼睛亮亮的葉寒聲,狠下心繼續剛才未說完的話,“寒聲,不是因為你。”
就像是剛剛的喜悅都偷來的,馬上就得還回去。
葉寒聲臉上表情僵在那,看著她緩緩抽回去的手,嘴角逸出苦笑來。
不過很快恢復了笑容,握了握自己空了的手,他難掩失落的眼神仍舊在說,“沒關係,無論如何這都是值得我高興的事!”
在他們回包廂不久後,池北河也回去,只不過沒有再主動開口說過什麼。
*********
一個小時後,飯局到了結束的時候,陸續走出酒樓的大廳至門口。
“雁雁,你是去醫院看小糖豆,還是直接回家休息?”
葉寒聲快步追上走在前面的葉棲雁,溫聲詢問著。
葉棲雁低頭看了眼表,然後說,“回家,今天太晚了,她早都睡了!”
兩人並排的一起走,而且側著臉在低聲交談著,後面跟著走的人雖是聽不到具體說什麼,但是看起來也是一副親密的模樣。
從酒樓門口走出,路邊就早已經有車子停了一排,其中就有那輛黑色的商務車。
“雁雁,我送你回去!”
葉寒聲這樣說完,便轉身衝著後面繼續道,“池總,就不麻煩你了,我送雁雁回去就好!”
雙手抄著褲子口袋的池北河,邁著長腿走到他們面前,內雙的黑眸落在並排站在一起的他們身上,裡面神色幽深一片的沒有光。
“那剛好,我也不順路。”薄唇淡淡的扯起,池北河聲音漠漠說。
葉棲雁聽到池北河這樣說,垂著的手指也是攥起,張嘴想要說自己打個車回去就好,卻已經被葉寒聲拉著送入了銀色的凱美瑞裡。
葉寒聲替她開啟車門,在她坐進去時還用手擋在頭頂上,紳士的舉動搭配著溫柔的眼神。
在他將車門關上準備繞到另一邊時,某位領導打趣這問,“葉科長,你也喝了不少酒,能做好這護花使者嘛!”
“放心,我叫了代駕司機!”葉寒聲微笑起來,看著凱美瑞裡坐進去的倩影,帶著酒氣的笑容裡都是情深,“再說哪怕是喝了酒,我有事也絕不會讓她有事!”
又被其他人打趣了兩句,他說道,“池總,那我們先走了!”
池北河微微點頭,算是示意。
商務車的後車門被開啟,他走過去的彎身屈腿的坐進去,隨即司機發動著車子離開,行駛而過停著等待代駕司機到來的銀色凱美瑞時,他雖是直面著前方,眼梢餘光卻都集中在上面。
隔著兩個車窗玻璃,後車座上他們並排坐著,在交談著什麼。
商務車在前面匯入車流後不久左轉彎,池北河視線從倒車鏡裡收回,目視著前面冰城的夜景,掠過的霓虹燈影灑過他的眸底,卻染不進半點光。
內雙的黑眸薄眯,搭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因用力而突出骨節。
耳邊響起的,是之前出電梯時葉寒聲低聲對他所說的四個字。
“多謝成全!”
*********
夜已深,私立醫院旁邊的西餐廳裡。
圓形的餐桌上面鋪著米黃色的餐布,進門時點的餐品已經陸續上來。
搭著白大褂的椅子上,鬱祁漢坐在上面,手裡拿著刀叉優雅的切著牛排往嘴裡送,等他將盤子裡整塊七分熟的牛排都吃完後,再滿足的端起紅酒杯輕啜兩口。
而和他不同的是,坐在對面的池北河面前的盤子始終沒動。
鬱祁漢不禁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從進門點餐後到現在,他除了最開始拿起刀叉後便放下,其餘時間裡始終靠坐在椅子上,臉廓側著向窗外。
眉間有著褶皺,內雙的黑眸裡沒有半點情緒,像是在欣賞夜景,又像是在暗自沉思。
“北河,你不吃?”鬱祁漢開口問。
“不吃了。”池北河隨口的回。
“逗我呢!”鬱祁漢挑高了眉,不滿的說,“不是你打電話說晚上飯局沒怎麼吃東西,非得打電話讓我陪你出來,我這可是特意麻煩同事替我去頂班!結果你都沒動筷啊!”
池北河蹙眉看著面前的牛排,並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