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到最後,張虎卻還是那句話:“行得通是不假,就是這分號的掌櫃,你還得再找個人,我是不行的。”
苗翠花不耐煩的瞪他一眼:“你有啥不行的?一個大男人,最忌諱的就是說自己不行,知道不?”
張虎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苗翠花說的是什麼,不禁漲紅了臉,連連搖頭抱怨:“你這丫頭口無遮攔的,說話也不小心著點,萬一給人聽見了可怎麼辦。行了,分號的事兒先擱著吧,到底現在連店面都沒收拾出來呢。”
只要做下了決定,其他一切不都是一句話的事兒麼。
苗翠花抿了抿唇,她實在有點不明白,論手藝論管理,張虎都是一把好手,而且看他有條不紊的管著店裡的事情,說話做事也不像是缺乏自信的樣子啊,怎麼讓他去管一間分店,他就這麼牴觸呢?
算了,還是先選址吧,要開店也總要先租下鋪子才行啊。揉了揉眉心,苗翠花打起精神道:“我這幾天先想想分號該開在哪裡,咱們店裡的事情,少不了還是虎哥你躲操心管著。”
困吶,昨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可以走人所以太興奮了,竟然半夜失眠,結果早上就半死不活的爬起來了。
“這裡是苗翠花的鋪子不是?”
外頭響起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那說話的語氣讓苗翠花心裡很不舒服。
已經有人應聲說是了。
苗翠花看過去,是一個個頭不高緊皺著眉的老太太,懷裡還抱著一個半大的胖小子。
她只想說,我滴個奶奶啊,那小子都五歲了,喂得那麼胖呼,你還抱著,是真不嫌累?
沒錯,門口站著的是苗老太太。
苗老太太心裡不舒坦啊,今年過年,老大一家子竟然都沒回老家一趟。她只當是當初自己在城裡時跟劉荷花那個女人拌嘴,自己走後,那個狐媚子勾著老大挑撥呢,乾脆也就沒放在心上,索性當是沒了他們。可前幾天,莊裡有人進城,回來卻說不見老大那一家子在福祿巷子裡住了,她這才納悶起來,索性帶了孫子進城。
頭先,她在百福大街上打聽,才知道自己走後不久,孫女跟兒子吵翻了,帶著孫子跑出去自立門戶。緊接著,她又打聽到兒子攀上了什麼有錢的朋友,搬去西環街上開店了。最後,她又打聽到,兒子一家子不知道怎麼的賠了生意,突然就急匆匆離了京城,走後就再也沒回來。(未完待續)
361 一鍋肉
“你是他閨女,你會不知道他上哪兒去了?”苗老太坐在椅子上,滿倉坐在苗老太的腿上,此刻正對著鍋裡的紅燒肉流口水。
苗翠花撇撇嘴:“街上的人都知道我跟他早就斷了關係了,這都是經了公畫了押的。”她能對這老太太有三分客氣,都是看在當初這老太太對翠峰還算照顧的份上了。
聽苗翠花這麼說,苗老太氣得拍了下桌子:“你這是放屁的話,你是他閨女,他是你爹,別說經了公,就算是老天爺都改不了!”她真是老了,竟沒看出來這個死丫頭根本不是個老實的。
“反正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苗翠花聳聳肩,一邊擀麵餅子一邊說,“他往死裡禍害我,我還當他是我爹幹啥?反正他去了哪兒,我也不知道。”
這是實話,自打苗富貴被齊家的人趕蒼蠅一樣的趕走後,她是真不知道他帶著自己的真愛去了哪兒了。
“你沒良心的死丫頭,他不見了你都不知道找找他?”苗老太又拍了一下桌子,瞪著眼道,“幾個月都沒他的信兒,虧你放心的下。”
苗翠花漫不經心的說:“他一個大活人,不瘋不傻的,上哪兒去我能管的著?”
一句話堵得苗老太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了。
是啊,兒子又不是瘋傻,又不是殘疾,腿長在他身上,他要往哪兒去,誰攔得住啊?只有孩子跑丟了,父母滿處找孩子的,還沒見過爹跑丟了,做子女的滿處找爹的呢。
“那,那……”苗老太囁嚅了幾下。終於又說,“那你也不能放著不管啊,這都幾個月了不見人,你就半點不掛念?”
“我掛念他幹啥,他管過我死活?”苗翠花一邊說著,一邊將擀好的麵餅子擱進烤爐裡頭,等烤好出來。就可以繼續做肉夾饃了。拍拍手上的麵粉。她又說:“再說了,我就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家,管自己還管不過來呢。哪有空管別人?我又不認識啥做官的朋友,也沒有有錢的親戚,我上哪兒找他?”
這話又堵得苗老太說不出話來。人家十幾歲能開起一間店養活自己和弟弟已經不容易了,哪有那本事能滿天下的尋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