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跟邱汀俞發生關係這件事,她一點都不願去深究,因為震撼太過,而她也傷太深。
可仔細一斟酌,立刻就能明白以慕惟珺的為人,他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來。既是這樣,那這其中的因由就需要仔細琢磨。
可方才那句話,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就脫口而出。
怒火中燒,那僅剩的一點理智也被嚇得靠邊站,觸到他眼底那一片森冷時才倏忽回到腦海,可於事無補,愛莫能助。
只能默默看著她因為理智突然跳竄回腦海,而在成倍放大的恐懼裡煎熬。
慕惟珺緊抿著嘴,一時間臥室裡滿是可怕的似乎能吞噬人的沉默。
因為憤怒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茜薇緊張得手心都出了汗,被他那陰鷙的目光一橫,頓時只覺得噴灑在臉頰頸間的氣息都侵染上了凜凜寒霜。
她眨眨眼,害怕與這樣子的慕惟珺對視。又動了動同樣汗意涔涔的身子,再被他這樣盯下去,腦門上估計要盯出兩個洞來。
“蘇茜薇!”他猛地扼住她的喉,“在你心裡,我慕惟珺就如此骯丨髒不堪!”
染上了蒼涼的聲音,把這一聲比一聲讓人心痛的質問添滿了悽愴,伴上冰冷清絕的氣息,空曠安靜的空間裡,就連撞擊在心間後的迴響,都那麼惶惑荒涼。
茜薇又眨了眨酸澀的眼。
面對他的憤怒和受傷,她無從辯駁也無力辯駁,她難受得急紅了眼。
話是她親口說的,傷害早已造成,即便心底再迫切的想收回,也無濟於事。
她閉上了眼,他若因此要掐死她,她絕不掙扎反抗。
慕惟珺好半天沒再有其他動作,掐著她的手手指一動不動的彷彿僵住了。如此沉寂的安靜,讓她心裡更加惶惑不安。
茜薇小心翼翼掀動眼簾,才剛拉開一絲縫隙,慕惟珺的唇便兇狠地罩下來。
用力地撕咬著,似乎她是他費盡心思捕獲卻又不肯屈軟就範的獵物,逼急了他。他發了狂似的,死力撕咬,想要置她於死地,或者如果她夠兇猛,他要與她同歸於盡。
茜薇狠狠揪住身下的被單,竭力承受著他一波狠勝一波的咬吻。不一會兒血腥味在倆人唇舌間瀰漫開來,比早上還要濃。
她有些不知所措。不敢去迎合,怕他反感;更不敢去推拒,怕惹得他更瘋狂。
這會兒她才意識到自己在發燒,方才他那般逼問下她其實可以以這個為藉口。生病,真的是最合適不過的說辭,他斷不會去為難一個生病的人。
可現在,都晚了。
晚!多可怕的字眼。
她想到了還沒來得及傾訴,就已被背叛狠狠扇了一耳光的情深,身子忽然抖了一下。
他們兩個人嚴絲合縫地緊貼在一起,慕惟珺自然察覺到了她的這一絲異樣,驀地加重了唇上的力道。
茜薇疼得嗚咽出聲,猛地睜開眼,入目的是他清冷疏離的一張臉,她怔了怔跌進他的滿目清輝裡。
不可抑制的,心疼得快要炸開了。
他們貼得如此近,她都能清晰感受得到他的緊繃,所以方才他漸漸溫柔下來那會兒,她以為……以為他突然的溫柔,是情動後到來的前戲……
他眼底那一片清寒,一下子將她拉回現實。
他從來不是個體貼的人,何況這般盛怒之下。
他所有的表現,都在說明這麼殘暴兇狠的對待方式,都是因為恨極了她。
他恨她!他恨她!
這讓她絕望。
明明是他將一切變成現在這般,她愛到狠不下心去恨,他卻先一步恨上了她。
慕惟珺如霜的臉上,兩彎濃眉快要擰到一處。茜薇忽地抬高手,輕輕覆上他眉心,輕觸著,想要將那裡的溝壑撫平。
忽然就不想管對錯因果。
她愛他就足夠了。
“丫的慕惟珺!你倆口子大白天親熱也不關門,還讓我自己上來,來幹嘛?觀戰chuang戲!還是看你們大秀恩愛!存心氣我這孤家寡人……”
顧裡恨得牙癢癢的聲音漸去漸遠。
慕惟珺昨天半夜發微信,讓他今天中午務必過來幫茜薇再檢查檢查身體,還特意囑咐說家裡沒其他人,他要照顧茜薇顧不上他,讓他進來之後自己上樓。
他當時回覆的時候還故意調侃了一句,不料還真讓他撞上了。
顧裡進屋後在樓下客廳等了有好一會兒。平日裡跟慕惟珺沒大沒小慣了,可他現在畢竟是結了婚的人,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