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些中風的樣子,但是面色卻有些潮紅,手心裡卻並無半點盜汗,且我剛才看了老太太的頭皮,發現頭髮根部隱隱發黑。”
鄭恆元睜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這位嬤嬤的意思是,我娘有可能是中毒了?”不由得踉蹌地後退了兩步,太不可思議了,娘平日裡都待在家,這兩年推說年紀大了,連老姐妹家都很少去了,最近更是一次沒有出過門,是誰!?
“不瞞鄭老爺,這和我早年遇見過的一種叫女花的毒確是有些相似,這種毒只針對女性有用,中毒者,頭部發熱,且頭髮根部會隱隱露出一些黑色,使人昏睡不醒,慢慢衰竭而死!”王嬤嬤皺著眉努力回想著。
這種毒她是見過有人用在雲陽府裡的一個小妾身上的,那個小妾頭髮已然落光,脖子上也被抓出了許多血痕,密密麻麻的看的她好幾晚都沒睡著。
“王嬤嬤您說的東西是不是會泛著些許金色的光?喉嚨會發癢,頭髮會落光?”綠雲猛地衝開人群,盯著王嬤嬤問道。
“綠雲,你怎麼會知道這種毒?”莫氏皺著眉看向了綠雲。
“少夫人,之前老太太讓我去驗過一樣東西,裡頭就是這種毒,是,是西大街的錢老郎中!他有解藥!對!大老爺,他有解藥!”綠雲欣喜的掉了眼淚,看著大老爺和大公子跑了出去,蹲在地上埋著頭哭了起來。
一屋子人都愣住了,張木看向王嬤嬤,見王嬤嬤微微點頭,手上不由得一鬆。
“喵嗚!喵嗚!”措不及防地掉落在地的美人疼的唔咽起來。張木這才反應過來,捂著胸口,看美人被婆婆抱起,一個勁地在婆婆懷裡滾,直覺得心還跳得慌。
老太太,不是中風!
是下毒!
☆、第66章 風雲前夕
老太太在三日後的傍晚才睜開了眼,看見床邊腳踏上坐著的外孫和長孫,眼角便濡溼了,“阿陵,阿衍。”
“祖母!你醒了!”鄭慶衍模糊糊地聽到一點聲響,習慣性地抬頭看了一眼床上,昏睡了五日的祖母,此刻正睜著眼看他,嘴角微動,可是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吳陵也被驚醒,三日未睡,他的腦子有點混沌,可是,他不敢走,他怕他一離開,就永遠見不到這個疼他的老太太了。
綠雲、綠影、綠袖三個每日裡輪流伺候著,現在守在屋裡的是綠袖,聽見大公子的聲音,連忙端了杯溫水過去。老郎中說,老太太醒來要多喂水,暫時不能吃東西,得緩過來了才能喂流食。
老太太醒來的訊息很快便在鄭家傳遍了,前廳里正用飯的張木、鄭家大房的人都急急地放下筷子趕了過來。
鄭恆元見著老孃睜了眼,四十多歲的漢子終沒忍住內心的悲苦,伏在老孃的薄被上無聲地哭了起來。謝氏和莫氏、張木也都紅了眼眶,美人在張木懷裡使勁扭著身子,張木無奈,只好將它放到地下,便見著美人也呼呼地跳到了床上。
“喵!喵!”
它也不去蹭老太太,就趴在被子旁,小聲地叫喚著。
這一晚,老太太無論如何也不要吳陵和鄭慶衍守著,打發他們各自回屋睡去,卻留了大兒子鄭恆元下來,綠雲一眾丫頭也都被遣了回去,榮華院主廂房裡的燈火卻一夜未滅。
吳陵一直睡到了第二日的下午,醒來的時候,直覺得好像血液又開始流動了一樣,身上的筋骨都活絡了許多,起身喊媳婦,卻見屋裡靜悄悄的,便自己下床倒杯茶喝,茶壺還是溫熱的額,知道是娘子備好的,一口咕下去,從舌頭直暖到胃裡。
外祖母醒了,他可以繼續回家抱媳婦了,這一次外祖母也要一起接走,吳陵一邊捻著空空的茶杯,一邊盤算起回通臺縣的事。娘、王嬤嬤也和阿木一起來了,家裡只有爹和幾位女夫子,女學館裡的事估計也有點忙不過來,今天是三日後了,阿竹的鄉試今日便結束了,估摸著明日便會跟著書院裡的馬車回去了。
“吱呀”,房門從外面退開,透過一些日光進來,吳陵抬頭,便見著鄭慶暖慘白著一張臉站在半開的門邊,微微凸起的肚子與瘦削的身子顯得極不協調,像憑空冒出來的一個球一樣。
空氣一瞬間靜默下來,吳陵不覺的自己和這個表妹有什麼好說的,以往只覺得她任性刁蠻,有些大小姐脾氣,雖不喜歡,也談不上多討厭,可是,上次的事,卻讓他覺得心裡吞了一顆蒼蠅一樣。當下,自顧自又斟了一杯茶,彷彿門口的人並不存在。
鄭慶暖見著陵表哥並不搭理自己,心裡委屈的紅了眼睛,咬著唇小聲地說:“陵哥哥,你不理阿暖了嗎?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