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司徒辰便進宮請旨,肖墨白作為少數知道內情的人,聽到司徒辰竟然主動送上門,相當吃驚,糾結了一番卻還是答應了他的請求,婚期定在下月初十。她的宗旨是,以不變應萬變,見機行事。
於是三王府開始熱熱鬧鬧地辦喜事,離婚期還有將近一個月,門口便掛起了紅燈籠,比娶公主還隆重,大家都說司徒辰和小汐郡主情真意切,三王爺只有這次娶郡主,才是真正上心的。
司徒辰每天要問好幾遍有沒有人來過,得到的永遠是否定的答案,他知道有了訊息火狐一定會告訴他,所以問了也白問,可還是忍不住要問。
他的一番心計全付諸東流,這段日子以來,靈飛被關在四王府和司徒景玩宅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司徒辰要大婚的訊息,她連半點風聲都沒聽到過。
與司徒辰比起來,靈飛覺得和司徒景過招輕鬆很多,因為他從來不對她用強,不像司徒辰,每每看到她就變禽獸!不管是因為天生的貴氣讓他不屑這麼做,還是靈飛的長相委實對不起觀眾,也許後者可能性居大,但只要他不來騷擾她,她便少了幾分顧忌。
他們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便是鬥嘴,因為靈飛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像在心臟上插耳環和亮刀子這種事,可一不可再。但動嘴皮子則不然,反正她快死了,光腳不怕穿鞋,氣死個把人給她墊背倒也不錯。
比如這麼一段:
靈飛咬著嘴唇問司徒景:“你為什麼想當皇帝?”
司徒景笑道:“因為我從小就給自己定了個目標,要讓百姓安居樂業,夜不閉戶。”
“我看現在百姓挺安樂的。”
“那是表相,疆國實則外強中乾,隱患頗多。”
“蘇陽名這樣的蛀蟲在疆國橫行多年,能沒隱患嗎?聽說王爺和他很熟?”
司徒景的臉色頓時黑了一號,閃出要殺人的光芒。
靈飛趕緊調轉話頭,安撫他說:“不過這主要得怪皇上。”
“你敢忤逆父皇,吃了豹子膽!”
“我說的是事實呀,因為丞相著實是個很特別的角色。他們煩得很,什麼都要管,不讓皇帝吃得太好,因為要節儉;不讓皇帝出去玩,因為要勤政;連皇帝哪個老婆睡多了都要管,因為要雨露均霑……皇帝還不敢說什麼,否則就是昏君,而丞相則戴著直言敢諫的帽子,把脖子伸得老長,生怕你不去砍他腦袋似的。”
司徒景忍不住笑出來,這比喻還真形象,
靈飛舔舔嘴說:“自古以來君權和相權,就像一根拔河繩的兩頭,表面平和,暗潮洶湧。皇帝不是傻子,他才不願意繩子那頭的對手越來越多呢!所以很多皇帝都喜歡看著大臣和丞相鬥,慫恿太子和丞相鬥,這些事皇上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管,如果他們不鬥,當皇帝的才要頭痛了。我在史書上看到有許多皇子,買通丞相以為能幫自己上位,你說他們是不是腦殘?”
司徒景無語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前卻驟然回身,靈飛的笑容僵在臉上,手搭在耳際,活像只招財貓。
司徒景眼裡閃過一絲笑,不動聲色的走了。他把焦木叫到身邊,皺著眉頭問:“龍茗身上的毒,連大莊能確認嗎?真的只有火狐能解?”
焦木點頭:“連大夫確定,雖然摻了其他毒物,但主要成分就是楓山一點紅,有人給她治過,將毒素控制在體表,除了火狐,無人能救。”
“火狐的鐵沙掌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他師承何人,有沒有其他同門?”
“火狐的師傅早就歸天了,沒有同門……”
司徒景瞪了焦木一眼:“繼續去找!”
焦木猶豫地說:“王爺,她的時間不多了,那些圖譜,要儘快到手才是。”
哦?圖譜?司徒景都把這事給忘了。
但是火狐的師傅確實只收了他一個關門弟子,焦木去哪裡找第二個火狐,眼見又過去了半個月,靈飛臉色蒼白得像鬼一樣,眸子已經呈現出淡紅色,連大莊說等眼珠變成血紅的時候,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她最多還有半個月的命。
司徒辰氣得手發抖,死丫頭究竟去哪了!今日便是他的大婚之期,她卻還是沒有露面。
靈飛自己知道大限之期將至,但仍然笑嘻嘻地不以為意,但凡司徒景來看她,她少不了要擠兌他兩句。
司徒景的心情卻越來越沉重,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醜得像妖怪的女人開始牽動他的心了……
他給她送藥過來,看著她愁眉苦臉地吞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