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傭兵,魔力利用也不過是個門外漢的水準。”柯特擺出了一副隨便法術士們如何取捨的姿態。“我想各位法術士先生既然是精英中的精英,解決一下這種水平的問題應該沒有困難吧。”
實在沒有辦法的話,柯特不介意把這堵牆用暴力強行拆除——這當然是下下之策,他可沒辦法保證對方會不會在這堵牆後面安裝陷阱。比起用這種不保底的辦法。還是想辦法動員一下跟在身邊的法術士們比較划得來。
於是柯特的話音剛落。幾個先前還一副不願意受他指使模樣的法術士就推開了他們的同僚開始檢查起牆壁來。他們似乎比其他那些同伴更有地位,被推開的人大多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功勞與榮譽,這是最容易說服執著於名利的人的誘餌。世人都說法術士有力量、有榮譽、有傳統還有思想……但他們似乎都忽略了一件事——大部分法術士都只是普通人,他們的希求與常人無二。
看著一轉剛才愛理不理態度的學院守衛們,柯特再一次確定了弗朗索瓦給他的這些人手並非他手下那一小撮人的核心要員。
“莉琪,你那邊怎麼樣了?”
物質上雖然遭到了阻隔,但是靈魂聯結並沒有被切斷,因此柯特到不怎麼著急:“也許對面那些傢伙可能是想要滅你的口。不過還是麻煩你不要以此作為藉口把他們都弄死。活著的人對我們來說比屍體更有用。”
柯特比起任何人都相信莉琪的能力,不僅僅是施展法術的才能還是已經被她掌握的知識。作為法術士的莉琪有著非同一般的戰鬥力。以及與之等同級別的不可控性——正是因此才會被一些人呼為“災厄”。
但是那些都已經是過去了……
被折掉翅膀的“渡鴉”已經死去了很久,伴隨著渡鴉一同到來的災厄自然也已經隨著時間散去。現在停留在卡特里斯中的兩人只不過是過往的殘渣,他們渴望的不過是平穩無波的日常而已。
但是事情往往不會按照人們的希望發展,就算柯特與莉琪只是想獲得最簡單的平靜生活也一樣。這微不足道的要求似乎已經成為了一個奢望——他們沒想到讓這個希望變成泡影的卻是自己。
這是一灘泥淖,越是掙扎陷得越深。
老者藉助幾乎整個工作室的預存法術來干涉自己都沒有成功,柯特可以肯定他們沒有辦法拿莉琪這麼辦。柯特擔心的是莉琪又犯了老毛病,一不小心就用狂暴的法術將那些膽敢挑釁她的人撕碎。
“一切正常,我還沒有看見……”
莉琪原本想告訴柯特自己沒有在附近發現敵人,但是這句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梗在了嗓子眼裡。就算只是站在原地,莉琪也能清晰的感覺到附近空間的氣氛發生了改變,微妙的危機感慢慢爬升。
呼——
說時遲,那時快,莉琪的餘光撇到自己視野角落裡突兀的出現了某樣東西。那藏匿在昏暗中的“某樣東西”正在以一個詭異的速度從莉琪的視線死角向她突進,只有突然捲動的空氣在證明它的存在。
“抱歉,看來我必須收回原話了。”嘴上說著抱歉,口氣裡卻聽不出一絲道歉的跡象——事實上,也沒什麼好道歉的,“承你吉言,麻煩很快就找上門了,而且我想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大麻煩。”
話音未落,莉琪的身體突然傾斜了。她輕飄飄的向左側傾倒,而後便向失去重心一般搖搖晃晃踩出幾步。看似不經意間的踉蹌幾步以毫釐之差避開突然襲來的腥風,還讓莉琪與那襲來的東西拉開了距離。
“不過我真的不能將它摧毀麼?我想它並沒有你說的那種價值。”
她冰冷的視線投向那陣腥風襲來的方向,可是在黑沉沉的通道中看起來並沒有任何事物的存在。並不只是視力無法將其捕捉,心跳或者呼吸,乃至所有生物應該具備的反應都無法在周圍發現。
但是眼前的方向確實有“什麼”存在,只不過難以用通常的手法加以感知罷了。既然確定了對方的存在,接下來只需要故技重施就行——莉琪幾乎是在眨眼間就向四周放出了魔力,利用它們進行探知。
宛如息吹的狂風一般,湧向周圍的魔力滲入空氣,而後迅速的相互連線,組合成了一個以莉琪為圓心的“場”。蒼白的魔力讓籠罩著空間的黑暗稍稍退卻,也讓莉琪透過魔力來感知身周存在的事物。
利用法術隱藏著身形並不意味著消失,只要透過空氣的流動就能夠輕易的發現某些明明存在於視野中,卻無法用常規手段發現的東西。任何事物都存在著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