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提防著青年會有隊友埋伏在一側準備偷襲。她本來已經在周圍張開了一層感知用的魔力場探查著周圍的動靜。但她卻沒想到對方會用由機工銃射出的長程法術向自己發動攻擊,在發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迴避了。
畢竟她可沒想到自己會被一發價值於幾乎等同重量黃金的彈藥瞄準,更談不上會成為這種幾乎拿金錢來堆砌效果的法術的目標。
“真是大手筆。就算是劣化後的製品,大概也不會便宜到哪裡去吧?”莉琪以法術穿入的角度推算光彈射來的方向,其源頭是銀耀塔所在的那一側,“真是難為那位神射手了。居然拿金子來打我這樣的人。”
除了那座高聳的銀白色巨塔之外。周圍還有許多新近建立的高大建築物。如果對方想用機工銃狙擊自己,那剛才她被崩潰的魔方陣光輝照亮的一瞬間無疑是最好的時機,而她卻沒有注意到這點。
這就是自作自受……
莉琪本來只是為了避免青年的法術在命中之後暴走,才會選擇用將那些歪歪扭扭的魔方陣反編譯。只是想解除眼前有可能存在的威脅,沒想到卻作繭自縛,反倒讓對方抓到機會偷襲成功了。
低頭看了一眼出現在腹部的傷口,只是一處算不得太嚴重的貫穿傷,而且恰到好處的避開了主要的臟器。散發著甜腥味的血液緩緩流出了身體。讓滿是血汙的衣服又一次沾上了新鮮的色彩。
這點程度的傷害比被釘在地上時輕了許多,全然不會威脅到莉琪的性命。儘管她想立刻用法術修復身體的損傷。但是卻發現體內的魔力運轉變得雜亂無章,平日就像身體一部分的它們此時變得完全不聽使喚了。
這大概是那枚光彈造成的效果,莉琪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麻痺了。潛下心調整體內胡亂賓士的魔力,莉琪發覺有一股不屬於自己的魔力殘留在體內,正是它的存在干涉了自己對法術的調動。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始一步步梳理起不穩定的魔力流動,這一過程緩慢而複雜,但是所幸沒有人能夠干擾她的行動。
被她打飛出去的青年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但就連輕微的挪動都力不從心。他四肢無力的癱倒在地上,胸前已經染滿鮮血,光彈準確無比的從莉琪身後刺入,貫穿了她的身體後命中了位於正前方的青年。
該說是“一箭雙鵰”,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呢?
對方不知是否注意到青年與莉琪出於同一水平線上,或許他瞄準的只有莉琪,而後在意外中同時命中了兩人。
但是無論如何,那枚光彈對青年造成的傷害要比對莉琪的嚴重許多。在貫穿了少女的身體之後,失去力量的子彈依然精準的擊中了他的前胸,並且深深的潛入了他軀體之中,不斷翻攪著他的內臟。
光彈大概是命中了他的肺部,所以他才會不斷咳出血來,同時莉琪的拳擊更是猶如鐵錘般砸斷了他的肋骨。透過被幾乎全部被鮮血濡溼了的衣服,可以清楚的看見青年胸口上有一塊不自然的凹陷。
然而就算身受重傷,青年的狂亂絲毫不見減少,他臉上還是掛著發狂也似的笑容:“哈、活該、哈哈!哈哈哈哈、死吧、全都去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會被火焰燒盡,所有的一切都是屬於我們……”
機械式的笑聲毫不停歇從他嘴中流出,與之一同流出的還有鐵鏽一般的紅色。莉琪失控的一擊威力巨大,血液正混合著內臟的碎片一同從他的喉嚨裡吐出來,如果不實施醫療,這個青年用不了多久就會死去。
莉琪嘆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是該用可笑還是可悲來形容那個青年:“真是抱歉啊,這點傷還弄不死我。我依然不知道你在追尋的所謂‘大義’是什麼東西,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麼地方惹到你們了。”
青年和那個貧民窟的少年一樣,被灌輸了某種明確的目標,使他們奮不顧身的為之戰鬥。與以信仰為主導的少年不同,真視之眼似乎給予了青年一種模糊的指導,讓他們感覺自己是在報復曾經蔑視自己的人。
“呵呵、咳咳咳、咳咳咳咳!”一邊笑著,鮮血不斷的從青年的最終流出,嗆得他發出了好幾聲咳嗽,“你當然不知道——你怎麼可能知道?燃燒吧、燃燒吧……將一切這腐朽之物焚燒乾淨……”
他瞟了靠在樹幹上的莉琪一眼,那是混合了嘲諷、蔑視、以及仇恨的眼神。生機逐漸從他的眼神裡消失,他的生命在一點點消逝,猶如風中的殘燭一般,無論再怎麼支撐,熄滅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可就算到了即將死亡的現在,他依然沒有一丁點瀕死的恐